第二日,將憨漢的屍體埋葬後,盧小魚便向西行,走了十里,隨著地勢漸高,踏上了雪山,這山中多有凍死的人和動物,時常可見天空中幾頭禿鷲盤旋。
在一處崖壁下,躺著一些狼的屍體,橫七豎八大約七八頭,那禿鷲撲下,想吃腐肉…
可忽聽一聲清脆的喝叱:“該死的禿鷲,好端端的死狼不吃?偏往我身上撲來…”
原來這狼屍堆裡,還躺著一位女子,那禿鷲撲翅襲向她,只見她伸手扭住禿鷲脖頸,微一使勁便將禿鷲捏死。
“這是上天賜於我的早飯嗎?”說著將禿鷲脖頸咬開,鮮血灌注進她的嘴裡,又在禿鷲大腿部咬了幾口,連毛帶肉一塊吃進肚裡。
這是要餓成什麼樣,才會出現這樣的吃相?
若是知道她已經餓了三日,盧小魚不知會不會能夠理解她的心情?
第一隻禿鷲撲下沒多久,第二隻又撲了上來,她似乎有些抱怨:“為什麼要來送死?”說著手中稍稍用力,那禿鷲便被掐死,被丟在一邊。
她的腿摔斷了,雖然已經續上,但要恢復到能夠行走,沒有十天半個月,怕是做不到,她只能在這雪地裡養傷,靜待腿骨癒合。
她的身邊是被她拍死的雪山狼和捏死的禿鷲,這雪地裡也不怕屍體腐爛惹出臭味。
她行走江湖多年,過慣血雨腥風的日子,所以她不以為苦。
她暗自執行著內功,兩眼卻始終盯著空中盤旋的禿鷲,許是見先前兩頭禿鷲被捏死,過了良久也沒再見禿鷲撲下。
盧小魚遠遠看去,覺得這一幕好生有趣,他認出了這個女子,不知為何他不敢靠近,或是說不想靠近。
這時只見一隻禿鷲終究按耐不住食物的誘惑,撲將下去,可至於她上方一臂距離時,又猛的回撲,扶搖直上,身法轉折之間極其美妙。
盧小魚突發奇想,這一招若是用在對敵上,襲擊敵人時即便敵人是故意不加防備,即使一擊不中,飄然遠逸,敵人也極難還擊。
當然盧小魚能想到這一招,是因為他有御風術,便如禿鷲雙翅撲風一般。
盧小魚只盼空中盤旋的禿鷲多現幾種姿態,看得出神,竟不知不覺的走了上去。
盧小魚踏雪無痕,是御風術隱隱作怪,柳柔此時也盯著天上禿鷲發呆,卻沒發現雪地中走來一個漢子。
她“咦”了一聲,凝目望去,只見是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滿臉的鬍鬚,身著僕人直身,看起來好生粗獷,只是那一對眸子囧囧有神,身材也是健碩高大。
盧小魚走近了一步,見柳柔盯著他,假裝微微吃驚的道:“你……沒死麼?”
柳柔道:“好像…沒死!”
兩人,一個問的不通,一個答的有趣,都忍不住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