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鴻羽不善的盯著姜嫵,斬釘截鐵道:“婚約雖未定,但也是遲早的事,待世子此次回來,婚事馬上敲定。”
“恕我直言,連婚約都沒定,你們就如此大肆談論嫁過來以後如何如何,豈不是故意壞汪小姐名聲?萬一最後婚事成不了汪小姐該如何自處?”
姜嫵話裡好似都是在為汪妙嫣憂心,汪妙嫣夾雜寒芒的眼眸瞬間掃向她。
“我在閨中時便聽聞,汪家一直有想與國公府聯姻的打算,可卻遲遲未定下來。這麼多年下來殿下都沒答應,難道如今就會改變主意,突然答應?”
汪鴻羽面色不虞,“好生伶牙俐齒的丫頭,這豈是你配管的事情?”
汪鴻羽內心冷笑,這回他們偏偏就有九成的把握,讓沈縛不想答應也得答應,否則沈縛在朝堂上的地位就不止是岌岌可危了。
姜嫵落落大方地施了一禮,“老話都說事以密成,語以洩敗,我也是為了汪小姐著想,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不管汪鴻羽怎麼出言不遜,姜嫵都保持著謙謙有禮的氣度,且她句句話都言之在理,此時在外人眼中,她和汪鴻羽高下立判。
汪父老眼眯起,這女人短短一番話,輕而易舉就把輿論從自己身上推到了妙嫣身上,手段倒是厲害。
“老夫人方才說妾身與外男不清不楚,妾身實在不敢苟同,旁人捕風捉影以謠傳謠也就罷了,怎麼老夫人也跟著一起,那好歹也是您的親孫兒,您都絲毫不顧惜嗎?”
姜嫵言辭格外犀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老夫人反而不好輕易責罰她,否則她這麼多年苦心經營的名聲也就廢了。
老夫人想拿流言來中傷她,但這同時也是在中傷沈瑾賦。
姜嫵終於發現了一點端倪,國公爺和老夫人似乎都非常不喜沈瑾賦,這種不喜大抵是源於他幾年前亡故的那位生母。
那位被國公府至今視為恥辱,提都不準提的女子。
國公爺不悅地皺著眉,呵斥姜嫵:“放肆,誰許你這麼和老夫人說話的?”
“妾身不過是實話實說,那日妾身見四公子犯病才好心搭救,說來府裡還真是人情冷漠,少爺都昏迷了連個上前搭把手的下人都沒有,當時那樣的情況,我只能親自扶住他。”
姜嫵輕哂了一聲,“此事妾身確有逾矩之處,但絕對談不上和外男勾三搭四,若老夫人要因此降罪,妾身甘願受罰。”
她從席位間出來,在老夫人面前跪下,脊背挺直如松,不卑不亢。
“但再有下次妾身依然還會這麼做,不管對方是誰,難道為了避嫌就能見死不救,放任一條人命消亡嗎?”
她看似乖順,實則是以退為進,把老夫人逼到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反正為了扶持汪妙嫣,老夫人早晚都是要除掉她這根眼中釘的,姜嫵也就不打算和她客氣了。
這些事如果不當眾解釋清楚,今日後她的名聲就會徹底臭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