燚昕扯過一把椅子，來到黑羽的書桌前坐下。黑羽正趴在桌子上睡覺，沒精打采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埋頭睡去。

“黑羽。”

他想起昨晚塔樓上遇見燚楓和神秘黑衣人的事，沉默了一會，緩緩開口：

“我知道，自從你來到這個家的第一天，我就沒給過你什麼好臉色。尤其是，當你第一次暴走的時候，我拼命地揍你，把對他的恨意都發洩在你身上，因為你們實在太像了，讓我無法不回想起他……”

他微微仰頭望著窗外茫茫的天空，眼角有些刺痛，但話語依然強硬：

“我恨他，我不可能會想念他。”

說完這句，燚昕有些哽咽。

“後來，我聽老爹說，你是他從研究所裡救出來的……你已經那麼可憐了，我卻……”

他把手搭在黑羽的胳膊上。

“我知道你沒有睡著，過去的事，希望你別放在心上。”

黑羽緩緩地從臂彎裡抬起頭，看見燚昕正望著自己。他兩手伸進鬢角的頭髮裡，取下兩個耳塞，疑惑地看著燚昕。

“啊？你剛才說什麼了？”

燚昕氣得差點背過氣去，他的拳頭上已經凝結了火焰，一拳朝著黑羽的臉上打去。

“去死吧！”

“啊？——”

教學樓“轟隆”地一聲震盪，一道火焰衝破頂樓的窗戶，直衝天際，玻璃破碎，只見一個穿著黑色魔法袍的學生慘叫著飛出窗外。

此時正走在教學樓下方的學生們停住腳步，看見黑羽跌落在地上，砸裂了一片地面，身邊還散落著玻璃的碎片。

他揉揉腦袋，莫名其妙地望著頂樓破碎的視窗，和噴怒轉身的燚昕。

“幹嗎打我呀……”

放學後，黑羽和凌霄淚不約而同地來到魔剎帝國酒吧，神宰菓也跟隨他們過來，三人坐在吧檯前。

黑羽不在的那段時間，凌霄淚來這裡比任何人都勤，因為總能和凌老闆請教幾個古暗精靈咒語裡的詞義。

“城外都是巡邏的護衛隊，只能等天黑，偷偷混出去了。”

黑羽坐下後，意外地發現凌夕今天沒在吧檯後面。正當凌霄淚耷拉著眼皮，怏怏不樂地趴在臺面上時。

頭頂上傳來一個開朗的女聲：

“歡迎光臨！喝點什麼！”

凌霄淚睜大了眼睛，嚇得身子向後閃去。面前的姑娘也同時後退一步，全身的毛豎了起來。

她的頭頂上有著毛茸茸的耳朵，身後一條碩大的狐狸尾巴，正是昨晚遇見的那個狐妖。

“小——小偷！”

狐狸被氣得頭上冒煙，“我不是小偷！”

兩個人正張牙舞爪、劍拔弩張之時，凌老闆從一旁走過來。

凌霄淚指著狐狸，“她，她，她怎麼在這？”

狐狸挺起胸膛來，理直氣壯：“我是凌老闆聘請來的員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