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外套的拉鍊,凌西澤面朝呼嘯而來的冷風,問:“你還記得奶奶找司笙的事嗎?”
五年前,司笙在跟他有過第一次爭執,一週後,平靜地跟他提出分手。
凌西澤確實沒給予肯定回應。
斷聯絡一週後,凌西澤實在按捺不住,想主動聯絡司笙,結束這場“冷戰”。
然而,直至那時他才知道,司笙在這一週時間裡,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裡,甚至換掉所有聯絡方式。
一直以來,凌西澤都以為,司笙跟他提出分手,只是因那次微不足道的爭執。
直到幾個月前,凌老夫人過世。
在她的葬禮上,魯管家無意中提及司笙,談到凌老夫人在聽說他和司笙交往後,曾興致勃勃地瞞著他去找過司笙……
算時間,就在他們分手的前幾日。
*
司笙一進門,就扯掉圍巾和外套,懶得管,全部堆在玄關。
燈都沒開,她趿拉著脫鞋進客廳,給自己倒了杯水飲盡後,就直接坐在沙發上。
冷戰?
這個詞剛一竄入腦海,就激起難以遏制的怒火。
虧他能找到這種藉口。
可,一瞬間,無數資訊畫面都湧上來……
再遇時的暖手袋和奶茶;
在醫院病房的正式相遇;
精心編織的鄰居謊言;
城中廣場的廣告牌;
與她相似卻含義相反的紋身;
……
數不清的細節。
一次次安排,一個個計劃,有條不紊,步步為營。
來真的?
可,那又怎樣?
他們在兩個不同的世界,自顧自地生活了五年。
就像兩條截然相反的線,同樣的起點,可由五年時間拉出的距離,讓曾經短暫歲月留下的記憶,微不足道。
煩死了!
*
翌日。
城川醫院,住院部。
剛吃過飯,仍舊在單人病房的易中正,就迎來今日的第一位客人。
凌西澤。
“你來的正好,”易中正坐起身,把人招呼過來,“司笙跟我說事情解決了,她沒做什麼出格……”
凌西澤走至病床旁,扶他坐起身,給他在身後墊好枕頭,然後靜靜聽易中正詢問著,就他的疑問一一給了答案。
司笙是易中正一手帶大的,所以他對司笙的脾性瞭如指掌。
王清歡把王爺爺氣住院一事,著實惹惱了易中正,所以易中正才會讓司笙出手。因為他知道,司笙不會在王清歡跟前吃虧,更不會輕易讓王清歡脫身。
所以,當凌西澤事無鉅細地同他講述時,他不僅沒有生氣、擔憂,反而覺得司笙做事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