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豆腐鋪到汽車站,開車的話,需要二十來分鐘。
凌西澤本擔心司笙趕不上車,沒想司笙壓根沒去車站裡面等,而是讓他將車停在大巴駛出的道路上,她就在道上等著。
乍一聽的時候,凌西澤腦海裡浮現的是“司笙劫道”的場面。
可,真到目的地,才發現並非如此。
——跟司笙一樣半路等的,還有好幾個。
“這也行?”
停好車,凌西澤拎著司笙的揹包,同她來到人群中等待。
“除非客運高峰期,不然大巴乘客很難坐滿,從這裡上車,錢都是司機和乘務員收的,價格也便宜一些,他們樂意得很。”
司笙解釋道,“算是約定俗成的規矩。”
鑽漏洞。
凌西澤問:“這算逃票嗎?”
司笙慢條斯理掏出一張票來,“昨天讓老鄭提前取的。”
她只是在這個地點上車,買票的程式都是正規的。
“行吧。”
凌西澤笑了笑。
他交代:“到了跟我打電話。”
“嗯。”
“多聯絡我。”
“哦。”司笙嘶了一聲,旋即一揚眉,“你不會主動聯絡嗎?”
凌西澤一本正經道:“我們倆剛‘結束馬拉松冷戰’不到一天,你就棄我而去。我得端著,不然很掉價。”
“???”
司笙略感驚奇地看他。
這男人究竟拿錯了什麼劇本?
凌西澤說著說著,自己也笑了,可一秒之後,他收斂了笑意,又說:“我怕你覺得煩。”
這一句話,不知道觸動司笙哪根神經,先前的震驚、無語統統消失,她微偏過頭,下意識避開凌西澤的視線。
“……哦。”
好半晌後,司笙低頭一看腳尖,含糊地應了一聲。
她給凌西澤分手的理由就是——
管太多,很煩。
就像凌西澤說的:妨礙了她偉大的人身自由。
她自由自在慣了,才不想要束縛。
在六年前,這確實是理由,足夠司笙為此認真思考很久;六年後,這依舊是理由,可聽得凌西澤如此重視,又覺得心尖有些發澀,抽了一下。
“車來了。”
一輛大巴緩緩行駛而來,凌西澤牽過司笙的手,把揹包放到她手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