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你跟那高興啥?”郝梅有點搞不懂自己這個親家,明明跟自己一樣聽不懂,可卻是很高興的樣子?
“我相信咱家如棠啊,她說沒問題,那就一定是沒問題。咦,陽子呢?”肖麗見兒子半天都沒進來。
“我出去看看。”如棠走到院裡,就見於耀陽背對著水槽彎著腰,一陣陣嘔吐的聲音傳來。
如棠心擰了下,看到小月站在邊上,擔憂的問道:“你哥喝了多少?”
“帶去的兩瓶白的都喝了,又單點了一箱啤酒,我本來想替他分擔的,但他不讓。”
“喝了這麼多啊.....”如棠眼眶熱了。
為了幫她實現心願,他是真豁得出去。
本想過去給他拍拍背,但想到要強的他或許不想讓她看到他此刻的樣子,如棠轉身,進屋倒了杯提前做好的綠豆湯,等他進屋就用這個給他解酒,又用紗布擠了西紅柿汁,加了少許的鹽,能夠幫助促進酒精分解。
資本的原始積累,少不了要承受這些。
略帶鹹味的西紅柿汁並不算好喝,於耀陽只喝了一口就想放下碗,可是看到他媳婦紅著眼眶,跟個小白兔似的看著他,心一橫,仰脖一飲而盡。
這是西紅柿的味道,也是鹽的味道,家的味道,媳婦的味道,這個味道會伴隨於耀陽很多年,漫長的歲月把奮鬥、守護、信任、扶持糅合在一起,刻在靈魂的深處,讓他幾乎分不清,他是喜歡上鹹西紅柿鬧了巴登的味道,還是愛上了媳婦不經意間的溫柔。
郝梅站在門口,看著小兩口並肩坐在小板凳上,他在喝解酒湯,她在撐著下巴看著他,倆人都是一副不知愁的樣子,郝梅站在那,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
肖麗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郝梅身邊,對她笑著搖搖頭。
“哎,距離萬元戶就差那麼一點距離了,現在徹底回到解放前了。”郝梅還在心疼錢,還有些怨恨陳桂蘭。
如果不是陳桂蘭突然出現,攪和了家裡蒸蒸日上的生意,她閨女現在一天還過著日賺好幾百的日子吧。
家裡一下子從本條街最富裕的大戶,成了破落戶了,郝梅只慶幸她手裡還有賣飯賺的幾百塊錢,可以貼補閨女,讓閨女孕期別因為傾家蕩產做買賣吃不好喝不好。
郝梅見肖麗只是慈愛的看著眼前的那對小兩口,不由得問道:
“你就不怕他們賠錢嗎?”
郝梅覺得,她這個親家很神奇,她經歷的苦難一點也不比自己少,可是卻總是笑眯眯的很樂觀,對待閨女也好的不像是婆婆,更像是親媽。
“怕賠錢呀,誰家不是窮過來的,他那個死鬼爸回城時,小月病了我都沒錢,如果不是陽子豁出命的弄錢,他弟弟這條命怕是撿不回來了。”肖麗作為被丈夫遺棄的女人,最是明白一分錢逼死一個好漢的道理。
郝梅心咯噔一下,其實她作為親媽,嘴上說嫌棄閨女花錢,其實心裡更怕的是她婆家嫌棄她,提前說出來,就是想堵住親家的嘴,這麼問,也是試探親家的態度,還有誰會比親媽更擔心自己孩子呢。
郝梅作為一個沒出過農村的女人,見識有限,也只能用這種方式,小心翼翼的試探。
“大梅子啊,我話還沒說完,你緊張啥?我是窮怕了,可是我更怕看到我兒子不高興,你看陽子。”
肖麗笑眯眯的指著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