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雁飛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天還是黑的,手被綁住,他蠕動著身子坐起來。
“醒了?”
黑暗裡傳來熟悉的聲音,高雁飛激動道:“老闆,你怎麼樣?”
“沒事。”賀之樟語氣很平靜,他靠在牆壁上,已經適應黑暗的眼睛看向高雁飛的位置,“頭怎麼樣?”
他不說還好,一說高雁飛就覺得有點噁心,甩了甩腦袋說:“還好,血好像止住了。”
房間裡再次陷入沉寂,高雁飛有些不習慣,屁股往那邊挪了挪。
“老闆,你說剛才那些是什麼人啊!我猜他們肯定計劃了很久,該不會是從C市跟過來的吧!”如果真的是,那也太可怕了。
賀之樟沒說話,他在想事情,高雁飛卻受不了這樣的環境,嘴裡吧啦吧啦說個不停。
就在幾個小時之前,他們在高速公路上被一輛黑色普拉多逼停,車上下來三個老外,穿著差不多款式的山地迷彩褲。
這些人下車後把車團團圍住,三把衝鋒槍對著他們,“Get out!”
高雁飛最討厭別人用槍指著自己,沒忍住跟人比劃了兩下,結果被一槍托砸暈過去,醒來就已經在這裡了。
就在高雁飛絮絮叨叨自說自話的時候,黑暗中傳來賀之樟的聲音,“是僱傭兵。”
經他提醒,高雁飛一下子明白過來,然後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很難看,“這些人膽子不小,居然敢越境犯案,該不會是加拿大那邊……”
賀之樟沒有回答,高雁飛於是也不再說話。
身上的衣服還是溼的,再加上失了點血,高雁飛只覺得腦袋昏沉沉的,乾脆閉上眼睛休息,嘴裡嘟囔一句,“這天什麼時候亮啊!”
天不會亮了,賀之樟在心裡這樣想著。
這麼躺著過了不知多久,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高雁飛立即睜開眼睛,警惕的坐了起來。
一步,兩步,三步……賀之樟在心裡默數,腳步聲停下來的時候,正好十步。
&n,一步的距離大約是0.5米,十步就是5米,也就是說這個房間門口有一條大約5米的走廊。
伴隨著‘咔噠’一聲輕響,門開了,昏暗的光線湧入,高雁飛不自在的閉了下眼睛。
靠,搞半天不是天沒亮,而是房間沒有窗戶。
踏,踏,踏,作戰靴發出沉重的聲響。
那人邁著均勻的步伐走到賀之樟面前,用英語對他說:“賀先生,很抱歉用這種方式請你過來,聽說我的手下不太禮貌,希望沒有傷到你。”
這話太假了,高雁飛聽的直犯惡心,視線恢復後,他看到了賀之樟,然後發現了差別待遇,老闆的手沒有被捆起來。
“什麼人派你來的?”賀之樟問。
對方聳聳肩,作出一副無能為力的表情,“我們這行的規矩是拿錢辦事,對僱主是誰並不感興趣。”
賀之樟點點頭,語氣依然很平靜,“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對方顯然也沒想到他這麼沉得住氣,眼底閃過一抹不懷好意,“雖然我們對僱主的身份不感興趣,不夠僱主的要求還是要儘量滿足的,賀先生,跟我走一趟吧!”
“喂,你們是不是忘了這兒還有一個人?”
不甘被無視的人,把剛剛解開的繩子往地上一扔,只見他扭了扭脖子,雙拳對擊了兩下,“想帶我老闆走,有沒有問過我這個保鏢的意見?”
高大魁梧的僱傭兵,看著身高只到他肩膀的中國男人,故意掏了掏耳朵,發出一聲輕蔑的笑,“不好意思,你在說什麼?我沒聽清!”
高雁飛冷笑著還擊,“原來你耳朵不好啊!胸口長毛的大猩猩。”
“你在找死!”被挑釁的人臉色一變,長腿掃過高雁飛的胸口,直奔面門而去。
高雁飛閃身避開,軍靴沒有擊中目標,落地時發出一道沉悶的聲響,緊跟著一雙拳頭揮了過去。
聽見裡面的動靜,門口衝進來兩個人,手裡的自動步槍對準高雁飛,“嘿,別動,把手舉起來!”
高雁飛這一猶豫,被人一腳踹在胸口,連退了好幾步,只覺得喉嚨一甜,胸口傳來陣陣刺痛,也不知道斷了幾根肋骨?
看見他嘴角溢位的血絲,三個僱傭兵大笑起來,嘴裡不乾不淨的罵著髒話,大意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高雁飛咽不下這口氣,指著那個白俄羅斯人說:“有種把槍收起來,我們單挑。”
白俄羅斯僱傭兵臉上閃過一抹輕蔑,不等他開口,旁邊那人一槍托砸過來,“你算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老大說話。”伍九文學
高雁飛被砸的火冒三丈,抓著槍桿就要還手,這時另外一杆槍抵在了他的頭上,“嘿,你想現在就腦袋開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