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魚低頭笑著走遠了。
這個劍修大概在想著也不知道懷風師兄要什麼時候才會想起他有柄劍來。
穿過了白雪的白衣坐在了一樹桃花下,看著那個坐在溪橋上沉思的白衣,問了一個問題。
“師父啊,你到底看見了什麼?”
溪橋上托腮而坐的白衣轉過頭來,看著那個桃樹下的白衣,懶懶的反問了一句。
“那你看見了什麼?”
......
胡蘆這幾日一直晃悠在雪裡,看見張小魚在雪裡晃著劍走回來的時候,叫住了他。
“小魚師兄。”
張小魚歪頭看著這個少年。
“怎麼了胡蘆娃?”
胡蘆低頭思索著,認真的想著措辭。
“我不記得了。”
過了許久,小少年才茫然的說道。
張小魚給胡蘆腦殼上來了一下,橫眉豎眼的說道:“好好好,你小子逗我玩是吧。”
胡蘆有些愣愣的摸了摸腦殼。
是這樣的嗎?
想問的時候張小魚又像一個雪裡的幽靈一樣飄遠去了。
......
胡蘆大概有些腿軟,一走出那條巷子,依舊有些習慣性的去扶牆。
可惜卻扶了個空,於是少年徑直撲倒在了地上。
或許是風雪的餘韻還沒有過去,少年依舊覺得很冷,所以也沒有著急爬起來,而是先裹緊了衣裳。
只是哪裡有風雪呢?
過午的陽光正在燦爛的照著這處落滿了園林葉子的劍坪。
少年懷抱著許多溫暖的光芒,在抬眼看著那無比刺眼的太陽的時候,又覺得那些溫暖正在快速的消逝著。
就像雪一樣。
就像水一樣。
又好像是一懷流沙,在那種窸窣的流淌聲裡,一點都不剩了。
少年抬起手來,遮在了眼前,而後撐著劍坪站了起來,轉過身去,握著劍重新向著那處小樓走去。
這一次少年並沒有花費很長的時間,便輕而易舉的找到了某些東西。
那是一張其實就藏在某個並不隱晦角落裡的紙條。
上面是某句一看就覺得寫的人是在眉飛色舞的字跡。
——師弟別找了,我知道是你。
胡蘆長久的看著手裡的那張紙條,又默默的走出了小樓,在風廊上坐了下來,過午的陽光正在四月末的風裡緩緩的流淌著,像是水一樣,又好像是才始炒完瓜子的細沙,帶著一種很是溫暖的味道。
少年很是平靜,很是安靜的坐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