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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死戰

死戰

本是那群魔亂舞,殺機四溢,天色暈染得如一方墨潭將傾的戰場,隨著李琦的這一聲“去”,似那百丈深手不可見指的地淵裡面開出了一道天光,刺得那數萬魔獸眼睛都要眯了起來。

昏暗的天空中似乎被突兀出現的半壁火海分割兩半,細細看去,哪裡是什麼火海,分明是流蘇一般扯了半邊朝霞的片片火羽織成的一張鋪天大網。

五朵金衣紫心蓮,火羽成千,灼了空間,氣象恢弘,但它們再過絢麗,不過是那奪人心智的障眼法而已,橫豎傷不了那頭月光犀,後面跟著的五枚雷珠才是李琦寄予厚望的殺手鐧。

千百道火羽劃過千百道漣漪,根根在月光犀身上撞得粉碎,好似給那頭入了魔障的小犀牛披上了一層金紅甲衣。

看似炫目,殺機四伏,那金紅甲衣之下,火羽自裂產生的暴虐氣息隨傷不了那頭月光犀,卻牢牢把它逼在了原地,與它以力逼人,逼得李琦硬接下那一擊有異曲同工之妙。

哪怕只有那一剎那,便在那一剎那。

五顆晦澀不明的紫色雷珠結成五行,兜頭朝著月光犀落了下來。隱約可見那金紅甲衣之內,未成年的月光犀赤紅雙目如電,怒吼陣陣,魔獸與生俱來的天賦賦予它極強的危機感,幾乎在這雷珠落下的瞬間,它便察覺到了不妥。

金紅甲衣那灼燒不絕的火焰只在剎那間便遍佈裂紋,猶如李琦在父親死後悍然摔碎的那頭瓷豬儲錢罐。

然而局面在李琦的百般算計之下,那頭月光犀本又迷了心神,反應遲緩,哪裡還來得及,但見那五顆雷珠在月光犀頭頂滴溜溜一轉,猛地合在一起,撞了上去,頗有共工撞倒不周山那抹憾天氣勢。

轟!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

所有人的視野之中,紫茫茫一片,那道轟鳴聲過了盡頭,沒有落在眾生的耳朵中,反而落在了眾人的心頭,剎那間,耳邊便不聞萬物。

好似那九霄之上漂浮不定的雷池落在了人世之間,暴虐,冷酷,視萬物為芻狗的堂皇霸氣剎那間席捲整片戰場。

擠滿了整片天空,黑壓壓一片遮了天,展翅翱翔的飛行魔獸猝不及防之下,被這股氣息卷著,僵了翅膀,七零八落摔下一半,便如黑夜之穹碎了,摔出了幾片黎明。城牆之上,看著那無聲勝有聲,心中落驚雷的場景,眾家主齊齊睜大了眼睛,心裡在不停地顫抖著。

李琦與陳土比試眾人皆有看見,那漫天火羽似有眼熟,面前這驚天地陣勢明顯不可能是落雪城十衛搞出來的,也不可能是雪玉,只可能是那個毛還沒有長齊的小子。

李琦在他們心頭的威脅性直線上升,不比那一邊扛著巨劍的德叔少上多少,更何況還是這般年輕。

不會是哈曼城那邊聲勢喧天的赫連月白吧?有幾名疑心重的人已經在心中暗自揣測起來。

城牆俱以青色條石鑄成,有半人高,雪煙恰好能露出一雙眼睛,當她看見遠處那紫色滾滾雷漿的時候,眼睛陡然間睜到了最大,心頭一面是狂喜,一面是震驚,夾縫中求存的是一道小小的念頭。

難不成這個登徒子會護著姐姐安然歸來麼?

身在場內與場外看戲不同,李琦切切實實體會到了那五顆雷珠齊發的威力有多大,場內百丈之內,電漿肆虐,雷霆翻滾,所過之處,無論是哪種魔獸,盡皆化作齏粉。

那頭地穴魔蛛嗅到危險氣息,剎那間便鑽入地面,李琦這行人則是有小藍護著才能安然無恙,也不知道小藍食了月珠之後的具體能力是什麼,但大體與能量有關無疑了。便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小藍也能狂吸不止,那月珠的身份頓時在李琦的心中神秘百倍。

看樣子回去之後還得好好研究一下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寶物了。

李琦心頭閃過這道念頭,待到雷霆滾落,那落雷之處,號稱皮糙肉厚的月光犀已經消失不見,僅有一根表面盡是黑灰的月白獨角。

舉世震驚!

看著那滾落的孤單獨角,一時間諾大的戰場上竟無一絲雜音,更無一獸敢有異動。

“這……這就沒了?”各有秘法查探場上情況的眾家長老自然也看見了這一幕,一名家主就跟一隻鵪鶉一般,瑟瑟發抖,只差沒把頭塞進屁股,他發出一聲類似**的叫聲:“那可是月光犀啊!”

是啊,那可是月光犀啊!

在這一剎那,所有家主心中警鐘長鳴,李琦在他們心中的威脅力直接飆升到第一,還在德叔之上。

能夠一擊殺死月光犀,哪怕是未成年的月光犀,也不是四階強者能夠做到的,只聽說過五階強者有這樣的本事,什麼時候一個一階的小子也有這樣的實力了。

城牆上眾人恍恍惚惚,城牆外眾獸畏畏縮縮。李琦冷不丁一聲低喝,驚醒餘下十一人:“還不趁著這個機會趕緊走!”

十名落雪盾劍士頓時回過神來,那頭地穴魔蛛被李琦這一擊嚇得半死,一時半會不會再出來,他們結成圓陣,沒有半點猶豫,護著李琦與雪玉直往那座近在咫尺的小堡撲過去。

李琦一身氣力盡去,手腳發軟,精神世界中僅剩十二方精神之海,這還只是小事,方才一連釋放五朵金衣紫心蓮,旁人看見的是那五朵金衣紫心蓮的霸道威力,只有李琦有苦自知口難開。

頭痛欲裂。

那金衣紫心蓮不似一次性魔法,反倒是類似持續性魔法,持續時間裡面本就要牽扯著李琦的心神,又被李琦不知好歹,一齊爆了五顆紫心雷珠。

金衣為輔,雷珠為主,雷珠不滅,金衣不絕。

就是爆了一顆雷珠,那帶來的後遺症也夠李琦消化一會兒的,更別說連爆五顆,李琦那顆腦袋沒隨著這五顆雷珠一齊炸作紅白之物,已經很是幸運了,別說什麼了頭痛欲裂了,那是幸運的。

李琦苦澀著嘴,心說玩大發了,別說護著師姐回去了,自己現在都快成了廢人了,如果不是陳土有意無意扶著他,只怕他連路都走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