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刺殺
李琦也不知道這一點,他更不知道只要金絲靠近了他,勝負便在一念之間。
他只覺得,面前這個金絲真的是不一樣的難纏。
他見識過無數種劍,布魯師兄的魔法劍,鬼面佛匪之中胖子古怪的長劍,德叔的重劍,但無疑,給他感覺,最難纏的便是眼前金楠的這柄劍。
得出這個結論,也許是和他從沒有正面與其他人對過陣的原因,但不管怎麼說,面對這古怪的金絲,李琦束手無策。
金楠的這柄劍,與德叔的重劍似乎走的就是兩種極端。
很幸運的是,李琦見識過德叔的出手,那一擊磅礴氣勢,吞食天地的英雄氣概,寧折不屈,一旦出手,似乎整個天地都隨之傾軋了過來,一往無前。
而金楠的這柄劍,像極了水底那搖曳的水草。
看似柔弱異常,卻偏偏韌性十足,也許不夠凌厲,卻好似綿裡藏針,柔中帶剛,一旦被糾纏上,只怕就是不死不休。
李琦越打越是憋屈,他陡然停下手,猛地大聲叫喚一聲:“停!”如靈蛇遊動的金絲猛地一個急剎,停滯在李琦面前五米處,蠢蠢欲動。
李琦大聲嚷嚷著:“我說你啊,還有沒有別的手段啊!沒完沒了的,除了這一招就沒其他的招數了麼!要是你只會這一招,我倆繼續糾纏也沒個頭啊,乾脆你認輸了吧!”
躲在冰雪雕龍柱後面的金楠頓時一陣面紅耳赤,他可不像李琦那麼厚臉皮,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雪煙蹲在雪玉身邊,沒心沒肺地笑得無比開心:“金大哥好像真的只會這一招哎,我還沒見過他用過其他的招數。”
“那是自然的。”雪玉不屑地撇了撇嘴:“天天把時間花在女人的肚皮上,空有這一身實力,得虧有這柄釣靈劍給他使喚,不然的話,只怕他對付你都夠嗆。”
雪煙輕輕哼了一聲,似乎對姐姐這麼看輕自己有些不滿,她輕輕嘟囔著:“明明就算是金大哥有釣靈劍,我也可以和他打一打的麼。”
雪玉沒有理會雪煙說什麼,把目光再次投向那雕龍柱之間,眉尖似乎輕輕蹙了一下。
“我只是看在雪煙的面子上,不想給你難看罷了,你不要逼我!”過了半晌,金楠自那雕龍柱之後探出了頭,臉上紅暈還未消散。
“我就逼你了,怎麼滴!”李琦脖子一梗,氣勢十足:“來啊,打我啊,來來,打死我,打死我!”
“你!”金楠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沒有氣得暈過去。
用一句話來形容他的地位,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與他交往的人,無疑不是極為注重自己的形象的,即便是有大仇的吳陰山,看鼻子不對鼻子,看眼睛不對眼睛的,見面的時候兩人也會剋制著自己。
背後下狠手怎麼陰怎麼來,對面卻還是要保持風度的,輸人可以,不能輸陣!
他還是第一次遇見李琦這種無賴痞子,以他的涵養,一時間竟有種直接殺下去把李琦碎屍萬段的衝動。
忍住!忍住!
他不斷深呼吸,告訴自己,這是李琦的激將法,不能上當不能上當。
如此三四個來回,他終於平靜下心,再次探出頭去,正要說話。
就在此時,變故驟生!
一抹蛇一般陰冷的氣息貼近李琦脖頸,冰雪天地之間,似乎陡然暗了那麼一剎那,一道蠕動的黑影猶如一團墨汁,在那冰雪映襯之間無比的明顯。
刺骨的寒意與殺意彷彿針刺一般要撕碎李琦的意識,他如墜冰窖,手足發麻,面對著突如其來的刺殺,他竟然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渾身上下三萬六千個毛孔在這一剎猛地張開,汗毛根根直豎,汗如漿湧,背後的衣服在瞬間便被濡溼,熱氣剛剛透過體表,還未消散開,便被周圍冰冷的空氣凝成細小的冰晶,貼在衣服上,彷彿一層薄薄的冰殼。
他身體表面籠罩著的泡泡之盾幾乎連一秒鐘也沒有撐到,便被這突如其來的刺殺給一擊破碎。
但也正是這不到一秒鐘的耽誤時間,讓他有了一絲喘息的餘地。
比試場一般都設有魔法罩,一個是為了不讓外界因素打擾到場內的人,一個也是為了戰鬥的餘波不會波及到外界。
而在比試場周圍,那雪白的光罩依舊立得好好的,李琦來不及思考這個人是怎麼在不驚動所有人進入場中的,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往後退。
他甚至連手上的雷珠都來不及扔出去,他怕自己思緒引動雷珠爆炸的一瞬間,會讓脖頸處那蛇一般的寒鋒如割紙一般切割開自己的勁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