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去看雲臺山
市局,刑偵一隊辦公室。
李力正在翻著手頭上的一件案子的資料,就聽見走廊那邊傳來怒氣衝衝的叫嚷聲。
他冷笑了一聲,把資料猛地朝著桌子上一拍,坐在椅子上斜覷著門口,等著那個瘋子的到來。
如果說之前他還有順著張局的一絲繼續偵辦那件案子的話,在他看見李琦還有掛在牆上的那張全家福的時候,心裡頭憐惜中便多了一絲怒氣。
該死的人沒死,不該死的人就這麼死了,老天爺真是不公平啊!
不過幾個呼吸,辦公室的門便被踹了開來,一人火冒三丈地衝了進來:“李力,你就是這麼辦事的!”
“呦,這不是張局麼,什麼風把你給吹過來了?”李力假作才看見他,陰陽怪氣地笑著,起身相迎。
“別跟我假惺惺的!”張局紅著眼睛,猛地甩了一下手臂,把李力伸過來的手拍到一邊:“誰讓你結案的!”
“張局。”李力也不生氣,只是把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警局不是你家開的,那件案子從頭到尾沒有證據沒有嫌疑人,怎麼查?警局警力資源本來就吃緊,還要浪費在這種無頭案子上面,豈不是拿人民的生命財產開玩笑?豈不是拿著納稅人的錢胡亂搞事?”
“那你就不查了?”張局聽得心頭火起,喪子之痛讓他幾欲失去理智,他咧開嘴,冷笑道:“我怎麼聽說,你昨天出去的時候,找到了一名嫌疑人啊?”
“張局,請注意你的用詞。”李力眉頭微微一皺,心裡對昨天和自己一起出去的那名警員有些不渝。
“第一,那孩子不是嫌疑人,最多也就是在之前與死者接觸過,第二,我不是不查,這案子查不了。”
“聽說你和那嫌疑人還頗有淵源?”張局兀自冷笑,拿李力的話當成耳旁風一般。
“張局!”李力猛地站了起來,怒目圓睜:“我不是某些人,黑說成白,白說成黑,即便那孩子與我有淵源又怎麼樣,不是嫌疑人就不是嫌疑人,請再次注意你的用詞!”
“哼哼,行!姓李的,算你有種!”張局陰陰冷笑著:“你不查,我自己來查!”
“姓張的,我今天把話也給撂這裡了,你要是敢不分青紅皂白動那孩子一根汗毛,我李力跟你沒完!”李力猛地一拍桌子,不甘示弱。
“行,行!長本事了,咱們走著瞧!”張局面色漲的通紅,嘴角似乎都在抽搐。
“哼!不送!”李力都不再正眼看他,抱著膀子轉過身去。
“嘭!”重重的關門聲在李力身後響起,他頭都懶得抬:“小張,給我進來!”
外面的大辦公室,昨日與李力一起查案的警員臉色陡然雪白一片……
李琦坐在街邊的長椅上,頗有些不自在。
身上剛買的白色修身襯衫似乎有些緊,勒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似乎動一下都會把那件薄薄的衣料掙破。
下身穿得也平常,是一條淡色的牛仔褲,配上那件襯衫,頗有些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李琦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有這麼正式地打扮過了,也許用打扮這個詞不太妥當,但這件衣服可是他昨天破天荒選了半天才選出來的。
人生第一次約會,實在是讓他有些心驚膽戰地,手腳都開始出汗,似乎就連被落雪城的人追殺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麼緊張過。
他坐立不安,抓耳撓腮彷彿一隻猴子。昨日那個吻,似點透了他們之間的那層薄薄的窗戶紙,心有靈犀之間,藉著週末出來似乎也就水到渠成了。
為了今天這初次約會,李琦昨晚上可是一晚上都沒睡好,原本想要昨天再進異界的念頭也被他打消,他頗有些等不及見到碧瑩。
輾轉反側之間,好不容易熬到了白天,一大早便早早地等在了這裡,就像是去參加中考,李琦只覺得腹中疼痛,竟有尿意產生。
他挪著屁股,苦著臉看著手機,心裡想著,碧瑩怎麼還不來啊。
等待總是漫長的,但相對而言,值得等待的東西也都是無比美好的。
所以當街角轉過那個人的時候,李琦不禁瞪大了眼睛,他似乎連眼珠子都要瞪出去,喉結蠕動,他不自覺嚥下了一口唾沫,緊張感不翼而飛,腹中也不再有痛感。
他眼中的世界陡然間變得美妙起來,一切似乎都是因為眼前的那個人。
碧瑩纖腰細擺,柔若楊柳扶風,她似隨風飄到了李琦身前,水汪汪的大眼睛只是瞧著李琦,便讓他的身體酥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