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著這股爭先恐後鑽進來的香味,沈雲嬌一怔,隨即惱了。
她都和陸岫白說了,她不渴也不餓,陸岫白這是作甚?
馬車的簾子一動,沈雲嬌微惱,“陸公子這是……”
簾子開啟,對上蕭風那一張無辜的臉,沈雲嬌的怒氣也頓時消散。
“是你?”
蕭風手裡舉著一個油紙包,從車窗處送到了青玉手上,道:“這是聚賢樓剛做好的糕點,姑娘嚐嚐。”
聚賢閣的糕點,每日都供不應求。
要想買到新鮮出爐的,必得排上好幾個時辰的隊伍。
她呆呆的,杏眸睜得圓圓的,越過蕭風朝遠處看去,只見遠處,停著侯府的馬車。
馬車邊,站著著一身繡著精緻暗紋墨袍的男子,男子矜貴冷傲,氣度不凡。
見沈雲嬌看過來,男子好看的鳳眸也看了過去。
四目相對,沈雲嬌臉一紅,下頜微收,視線挪開。
分明蕭時敬是面無表情的,可她總感覺他的心情很好。
真是奇了怪了。
蕭風送好糕點就離開了,很快,侯府的馬車緩緩離開。
沈雲嬌咬了一口糕點,新鮮出爐的,果真是要好吃一些。
陸岫白不知何時立在馬車邊,涼涼地道:“沈妹妹不是不餓嗎?”
沈雲嬌放下糕點,淡定地道:“是不餓,聞著香味就餓了。陸表哥要吃一塊嗎?”
陸岫白視線落在沈雲嬌的唇上,唇上沾了些糕點的碎屑。
若無其事地移開,“我不餓,沈妹妹趁熱吃吧。”
那一廂,陸母和蕭依依挑完首飾出來了。
蕭依依很是愧疚:“讓姨媽破費了。”
作為侯府的嫡出小姐,打小吃的用的從來沒有短缺過。
她自以為挑了最不值錢的一件,實際上也價值不菲。
陸母嘴邊含笑,“和我說這些就見外了。”
說話的時候,她一直往外看,見陸岫白孤零零地站在馬車邊上,眉心不由地一皺。
她也沒說什麼,幾人各自上了馬車之中。
馬車上,陸母問:“你和雲嬌相處得如何?”
陸岫白想起沈雲嬌刻意的疏遠,仍舊端著溫和的笑:“還行。”
陸母欣慰,“那便好,姑娘家面皮薄,你該多主動些才行。我知道,讓你娶雲嬌是委屈你了,可我們陸家,不比往昔了……雲嬌那孩子,是個聽話懂事的,往後肯定是個賢內助。”
陸岫白眼眸深邃,認真地嗯了一聲。
見自己的兒子孝順,陸母因想起往昔的悲傷,都淡了不少。
後頭的馬車上,蕭依依正問個不停,“誰給你買的點心?要排好長的隊伍呢,難道是陸表哥?”
沈雲嬌不自在地移開視線,嗓音輕輕,含著不易察覺的喜悅,“是世子。”
蕭依依驚訝,隨後又吃起醋來,“從前我求了哥哥好幾次,哥哥都不肯幫我買。”
她抱著沈雲嬌的胳膊,語氣幽幽:“雲嬌,我哥哥對你可真好,你該怎麼報答他啊?”
沈雲嬌果真認真地想了下,“我也只能給世子爺繡個香囊什麼的。”
蕭依依笑得不懷好意,“我瞧著話本子裡,那些女子都說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
沈雲嬌的臉爆紅,一把捂住了蕭依依那張亂說話的嘴,佯怒道:“你再說話沒遮沒攔的,我就再也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