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站在鋪子門口,盯著夥計裝點心的男子頭也不回地道:“先到先得!你們要是不服氣,怎的不來得比我早一些?若是今兒個是我前頭的人將糕點都買完了,我才不會像你們一樣嘰嘰歪歪的。”
“你什麼意思?要打架嗎?”
高炎終於扭過頭,打量了一下站在他後面吵嚷的人,半晌冷哼一聲,口吻不屑:“就憑你們?我一個能打十個!”
被高炎一激,果真有人中了激將法,捲起袖子就要和高炎好好打一架。
高炎不過是個少年,而要對他動手之人確實個幹慣農活的漢子。
那漢子十分有信心,可以打得高炎滿地打滾。
紀慧心已經跑了過來,連忙走到中間去,“兩位何必如此呢?”
紀慧心去和那漢子說:“大哥,你也常常過來買點心的,我記得你。這次的事還全部都是怪我們,前幾日走了個廚娘,還沒招到新的,所以這每日賣的糕點少了不少,我再次給你賠個不是。大哥,你明天早點過來,我給你便宜點。”
紀慧心又連忙去對另外幾個面有不滿的客人說:“你們也是,我都記下了,明個兒會給你們算便宜些。”
這幾個人滿意了,都離開了。
只是那大漢在臨走之前,又衝著高炎吆喝了一聲:“你小子,別以為我是怕了你了!你敢不敢說你住在哪裡?”
高炎嗤笑一聲,“去珍親王府,就說找高炎!”
那大漢笑得更大聲,“珍親王府?原來只是個看門的!”
誰不知道,珍親王早在好些年前去了北邊,如今京城裡的珍親王府的宅子不過是個空殼罷了,只留了幾個看門打掃衛生的人。
高炎見夥計將點心都包好了,便揮了揮手,讓他帶來的人將點心搬到馬車上去。
他這才看向那大漢,高傲地揚了揚下巴,“看門的?哈哈哈,不過也說的對,我看得是世子的門!”
高炎邊往馬車上去邊抱怨:“也不知道世子怎麼跟個娘們一樣,突然喜歡吃起點心來了。”
高炎坐到車轅上,親自趕著馬車離開。
留下來的人都是一臉震驚。
世子?珍親王世子?
珍親王世子偶然會回京城來,聽聞是在北邊惹了禍,來京城躲禍的。
上一次過來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
不過這些都是大人物的事了,紀慧心聽過也就過了,轉身進了鋪子裡忙活去了。
高炎親自駕著馬車回到珍親王府的時候,珍親王府裡燈火通明的。
他們是下午到的京城,珍親王世子周興晟先入宮去見了聖上。
高炎命人將點心搬進去之後,稍微等了一會,周興晟就回來了。
高炎狗腿地過去,“爺,您終於回來了,您吩咐的點心和胭脂水粉都買好了,您是要自己吃自己用?”
周興晟生了一雙多情的桃花眼,就算是生氣的時候,一雙眸子裡依舊是深情似水,看得人的脾氣都沒了。
周興晟給了高炎一記栗子,怒罵道:“爺不是娘娘腔!這些你給爺分成幾份,爺要帶著去會一會爺的相好。”
這大晚上會相好,一看就知道這相好不是什麼正經人。
高炎苦著臉勸說道:“爺,您就行行好吧,別再惹什麼么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