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禮節並無張靜濤想的會說一些噁心的馬屁用詞。
亦通常不會稱陛下,因陛下,一聽便是在華夏太上陛宮之下,事實上諸侯並不喜歡聽這稱呼。
趙王丹的眼眸在場中掃了一圈,看到張靜濤以及他脖頸中的項圈後,卻並不驚奇,似乎早有所預料。
又從衣袋裡摸出了一枚軍銜來看時,肯定說:“細報中亦說此人正是中兵尉。”
再那眼神鋒銳掃過了張靜濤的身影,又喃喃道:“那暗衛應該就是張正了,只是,張正的身手卻並沒那麼強,難道殺我的護衛時,竟是僥倖麼?……一定是!真是該死!”
張靜濤雖也知掉了軍銜,但什麼時候掉的,卻並不清楚,哪裡知道會落在趙王手裡。
而眾人在躬身中,都奇怪這國君怎麼不說話。
待要看去,才聽趙王丹道:“諸位請坐,不必拘束。”
這是說,之後說話,愛站著,愛坐著都行,亦不用再行禮了。
其實政務中亦大多是如此。
只有未被點名,卻想說話,才需抱拳躬身示意,而酒宴上通常就更隨便一些。
眾人才坐下,趙王趙丹卻示意了一下一邊的廷值白圭。
白圭便呵斥道:“楊武媚,竟敢擅自改變坐席!便是對國君的失禮,逐出宴席!”
張靜濤雖可坐著回話,但他還是起身以示自己要說話,才冷笑道:“楊武媚姑娘乃是我鐵木族族長,你卻安排從席,是何居心?”
白圭道:“誰知她是族長,楊威,你不是說,你是族長麼?”
楊威站起道:“正是,本少才是族長!有我父親遺書和家族扳指為證。”
說著,居然拿出了一封書信,和一枚扳指。
楊武媚先是極為驚愕,繼而惱怒瞪了楊威一眼,也拿出了一封書信,和一枚扳指,怒道:“我亦有遺書和家族扳指為證,兄長,你竟敢不尊父命麼?”
楊威嚴肅說:“妹妹,休要胡說,我看,張正曾涉及假和氏璧的事,怕是他認識高人,給你做了一枚假扳指吧?哎,我知你雖是女人,卻總想司晨,哎,算了,你總是我最心愛的妹妹,此事我們回去再說。”
眾人都帶著憐憫的目光看楊武媚了,有了今日之正名,楊威必然會得到更多的鐵木族人的支援,這絕色美女怕是不妙了。
而對張靜濤,所有人都已經無視了,因楊威這一舉動之後,便是家族內部出了問題,換任何一個人來,都不可能有什麼好的說辭。
的確,楊武媚也有書信和扳指,但楊威背後顯然有高人支援,那帶著族印的扳指,不用懷疑,必然和楊真手上的一模一樣。
那書信,看上去也必然能以假亂真。
楊武媚頓時無言以對,不知怎麼證明才好。
張靜濤無奈,只得起身應戰。
大聲道:“不錯,鐵木族的內務,回家再談論就是,諸位,我家小姐進宴會廳時,報上的便是族長之名,即便楊威來時,報的亦是族長,白圭也當改設二個族長臣席,讓我家小姐和楊威並坐在一起,之後,讓二人自己解決爭端即可,可如今,白圭卻是早早安排了我家小姐為從席,難道國君認為以後都可以隨意管理臣子的家務了嗎?”
眾人便是一片驚愕,更有甚者,直接交頭接耳起來,他們亦是經張靜濤提醒,才意識到這可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