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白廟賜想到這古董若是真的,自己得做了多傻的事?
反而第一個不服了,急急道:“如此說的話,穀子分明是從上而入,從下而出,我看,很順流啊,什麼地方逆了?”
張靜濤呵呵一笑:“當然是從倉這個角度來說,是要完成儲存功能的,那麼以儲藏的含義來說,取出糧食便是逆的啊,所以,是逆流。”
堂中便是一片竊竊私語,再無人反駁這形制問題了。
只在研究人字到底是什麼含義了。
因為若一件古董的外觀,不顧門閥中的見識偏頗而存在麼,無疑,絕不會是造假而成的,造假的話,如這樣的糧倉,一定就會製造一個沒有開口的稻草倉,以免異議。
這件寶貝就是真的。
如此一來,毫無疑問的,白廟賜反而第一個不爽了,要知道,這件古董的年代是已經被判定了的,若是真的,那麼他豈非就是送給了張靜濤一大筆財富?
更要命的是,他必然會被人嘲笑到死。
堂中的低語聲更響了,正是在嘲笑白廟賜和羨慕此寶的。
柳公彥的臉色也發紫了,這是極度後悔造成的心血焦躁,他並非不敢冒險之人,可是因為看不準這陶罐的價值,卻未敢幫白廟賜的忙。
白廟賜臉色有點僵硬,但想到就算這張正得了陶罐,禮物總還是不如自己的,還算淡定道:“就算是真的,你得了此寶,卻仍不夠看的,你的竹簍裡除了一隻鴨子,一定還藏著什麼吧,不如拿出來瞧瞧。”
張靜濤哪裡會承認自己帶的是鴨子,只說:“沒有了,就只有大雁一隻。”
白廟賜才不信,冷笑道:“隨你說,但想來也只會是玉如夫人的玉器,哼,在這形勢下,這些東西可比不過爺的軍馬。”
張靜濤點頭:“廟賜說得不錯。”
白廟賜見他承認,倒是一時無言挑釁。
在一片議論紛紛聲中,又有一些才俊顯擺禮單。
這些人的東西也都頗為不簡單,張靜濤與這些人比之都不算佔優。
而楊武媚,別看近日和他走得頗近,卻絕不等於會接受他的求婚的,她的相親必然會有極多考慮,否則,豈會輕易尊奉趙王的誥命。
見識這些人的陣仗,張靜濤有數了,把陶罐放入了放鴨子的竹盒,說:“既然多了個陶罐,我要去找人包裝一番。”
堂中之人都是失笑,因即便這陶罐是真的,可來路不明,楊武媚未必認為是真的,或者至少有可能認為是出土的。
陳佳琪終於忍不住好奇了,說:“徒弟真有把握麼?”
張靜濤低聲說:“沒有,我要去走後門!”
陳佳琪奇了:“怎麼個走法?”
張靜濤說:“當然就是用腳走,蘭兒在這裡等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