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傲立即安慰道:“主公不必煩惱,秦室力量未必不佔優,若這些秦兵攻不下寒丹的話,其必可發力,在政堂上奪回不少權勢,更何況安國君畢竟是秦君唯一的兒子,其餘公子卻只是兄弟,主公也正需親近公主一系才好,若得到公主支援,將來一切都有可能,這卻是前提。”
嬴子楚略一想,讚道:“不韋所言極是,便是如此,你才讓我改名為子楚吧?”
呂傲微笑:“是的,當年宣太后出自楚地,主公如此做,可顯得暗尊母系,秦室公主系自然會對公子有好感,事做前面,平忝好感,事做後面,畫蛇添足。”
郭沫也讚歎:“好一句事做後面,畫蛇添足,不韋真是奇人,每每料事都與眾不同,又深知人性。”
呂傲沒一絲得意,只謙恭道:“郭大人過獎了。”
嬴子楚道:“對了,那張正呢,能保下麼?”
張靜濤一聽頓時大奇,自己與趙姬夫人的傳聞想必這嬴子楚也知道,這人竟然不想殺自己?
只聽郭沫道:“家主對此人甚為謹慎,怕此人會攪亂了大家的佈置。”
這謹慎自然是說得好聽了,無非是說郭縱還是有殺心的。
嬴子楚道:“想必一心抗秦,認為有可能影響此大局的人都該死的平原君亦是如此吧?”
郭沫道:“似乎是,但就本人來說,倒是覺得幾位大人物都太過重視此人,張正這個人啊,說起來可笑,小小的兵尉,做的事情卻能讓這些君侯上頭,卻偏偏不能在明裡將他置於死地,我牆都不扶,就扶這小子這一點,再者,再者……外面傳聞趙姬夫人……咳咳,總之,公子又為何要保他?”
嬴子楚道:“郭別駕說話不用遮遮掩掩,我與趙王的事你又不是不知,比起來,此子亦為趙姬的入幕之賓艮本不算什麼,我雖只見過那小子幾面,但還是挺喜歡這小子的,因這小子活著似乎能讓很多君侯不舒服,他們不舒服,我就很舒服,呵呵。”
郭沫看看一邊的呂傲,忽而明白了,這是代價都付了,夫人都讓張正那小子睡了,那小子豈能一點回報都沒有就去死?
這嬴子楚又不是純情少年,和女人之間只想些風花雪月?
至於說張靜濤和趙姬夫人一晚上呆在一起,只推拿了一下這種事麼,別說嬴子楚不知道,就算聽到這種辯解,誰信啊。
郭沫呵呵一笑說:“也是,這些尋歡作樂之事都沒什麼大不了的。”
嬴子楚嘆息:“我竟然在為了這趙國的團結盡心盡力,真是料想不到呢,若非不韋盡力挑動秦將之間的矛盾,這寒丹怕是早陷落了,想必平原君死死保住我,便是為此吧?”
郭沫微笑:“公子胸懷寬廣,行事不拘一格,不計較個人榮辱,正是如此,我連城族才願意盡力支援公子。”
嬴子楚道:“放心,我知連城族的想法,不是要謀多高的權位,只是為了家族的生氣源源不絕,便如那連綿的長城,綿綿不絕。”
郭沫讚道:“正是,知我連城族者,公子也,今次來此,只是為了做給總管的人看看,並無要事。”
嬴子楚起身,道:“我送莫若出去。”
莫若,是郭沫的名。
郭沫起身,三人出來,還相談甚歡。
但到堂門口,嬴子楚就停住了,只說:“得閒的話,轉告一下張正那小子,就說夫人很想念他,莫要美女多了就不來此處。”
這話的意思當然不是犯賤到真十分想請張靜濤去睡他的夫人,而是提醒郭沫,要張正活著。
郭沫會意,道:“公子放心,我會盡量避免別人動張正。”
“如此甚好,呂傲,送送郭大人。”嬴子楚說,自身並不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