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奕站住,睜大眼睛,看到那隆起的土包下居然伸出了一根翠綠色的枝條,上面有一片指甲蓋大小的小葉片。
從小葉片下露出一塊黃色的類似樹根的東西,僅僅露出半寸,便很快又鑽進土裡,好像是發現了盧奕。
“黃參精!”三兒大叫,“快捉住它!”
盧奕快速躍起,直撲向那隆起的土包,土包極其敏感地倒退,朝來時的方向飛速逃遁。
盧奕速度飛快,哪裡能讓他輕易逃脫!
那土包眼看不好,茲溜一聲遁入地下,土包平復,再也不見蹤影。
盧奕呆了一呆,馬上取出羅盤儀啟動。“向北行駛0.1公里。”
“哼,看你往哪兒跑!”飛速朝北撲去,手掌劈出,一股勁風猛地颳起,將前方沙土吹散,露出一個淺淺的大坑。
一根半個拳頭大小的黃參暴露於大坑之內,他原本正躲藏在地下,忽然不知道怎麼回事,身邊所有泥土砂石都被狂風掀上半空,只剩下他孤零零一個光桿司令,要不是抓牢周圍一塊大石頭,只怕他小小身軀也要被吹上天際。
盧奕伸手一把握住那黃參,只見他渾身細細長長,頭頂伸出一根翠綠色枝條,掛一片小葉,底下伸出長長的根鬚,好似山羊鬍子。
黃參精被他捏在手裡,身子不由得亂扭,根鬚捲住盧奕的手指使勁想要掰開,發出一股怒吼聲:“啊呀呀!”
盧奕好奇地打量他一番:“還會說話呢?別亂動,我不會傷你的。”
黃參精二根根鬚抱在胸前,重重地“哼”了一聲。
三兒從衣領裡鑽出來,順著手臂爬到黃參精跟前,感嘆道:“草木成精是極其稀少的,我也只是曾經聽族人說過而已,有生之年居然能見到一個黃參精,真是妙啊!”
說罷伸出小爪子去摸那黃參精。
黃參精揚起一條根鬚,毫不客氣地對準那小爪子打下,“啪!”一聲脆響,三兒倒抽一口冷氣,急忙後退。
黃參精發出鄙夷的聲音:“嘁!”
盧奕小聲問三兒:“接下來怎麼辦?這東西雖然稀少,可我見他開了靈智,連話都會說了,實在無法當成藥材吃掉,下不了口啊。放了嗎?”
黃參精猛地抬起頭,儘管沒有眼睛,仍然期盼地“望”著盧奕。
三兒小聲道:“不行,這東西有用著呢!先帶回去再說。”
黃參精立即發怒,舞動根鬚就要去打三兒,三兒連忙跑回盧奕的肩膀。
盧奕惦記肖沅的傷勢,就把黃參精往袖中匆匆一塞,立即跑了回去。
肖沅從趙正永的血肉中補充了大量元氣,血色又回到臉上,畢竟趙正永可是一個氣境法士,體內的靈氣血氣都比普通人強出許多。
但是胸膛後背的傷口處仍在滴血,體內元丹也受損嚴重,需要好好調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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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奕把他揹回香樟小屋,盧小箏圍過來。“怎麼傷成這樣啊?阿奕你快救救他。”
盧奕把肖沅扶正坐在床上,先取了一些藥材,在掌心丹火之中煉了幾味丸藥給他服下,止住出血和傷勢向外擴散,隨後指著他身上二個大窟窿對盧小箏道:“這二個地方必須儘快生肌造骨,但他現在傷勢太重,靠自己痊癒太困難,最好的辦法是我來幫他做。我現在做一遍,你在一邊看著。”
盧小箏看一看盧奕凝重的臉色,鄭重點頭。
隨後盧奕盤腿坐在肖沅對面,催動心宮東極洪爐,洪爐之內靈氣沸騰,充滿濃郁生機之氣。他並指如刀,指尖一股翠綠的靈氣細如蠶絲,進入傷口之內亂作一團的血肉骨骼之間。
盧奕一邊用靈氣絲清理碎末一般的血肉骨渣,一邊扭頭對盧小箏說:“你看,這裡有幾根重要的經脈,不可以碰觸,更不可以切斷,記住了嗎?”
盧小箏連忙點頭:“記住了。”
盧奕又道:“這根骨頭雖然裂了,但是還有保留的價值,只要接上讓它自己慢慢地復原即可。骨髓是有再生能力的,能留一定要留。”
盧小箏在一旁看得目不轉睛:“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