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來個甲族亮出尖牙朝上猛衝,忽見戰車上那人大袖一揚,甩出一隻不大的劍匣,從中飛出一大片細小的寒芒,速度極快,氣勢極強。“疾風破!”
還未反應過來,所有人眉心一痛,一柄黑亮的小刀洞破他們的堅硬鱗甲,刺入其中!
嘩啦啦,甲族倒下一大片,他們死前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麼小的刀片竟能刺穿自己的堅甲?
他們不知道,這種小刀片乃是檮杌斷牙的碎片所鑄,外面再包裹黑曜鐵精,鋒利無比。
刀尾有一條細不可見的靈氣絲與盧奕相連,他手掌一動,所有射出的飛刀嗖嗖飛回,鑽入劍匣中。
正與甲族交手的中軍將士也是一怔,那個戰車上的少年竟有如此強大的法力,一招射殺百來個甲族?
大戰之時士氣何等重要,盧奕斬殺何秀之之後的這一擊,給了眾將士強烈的希望!
盧奕站在戰車上,聲震原野:“息雪堡將士聽令,斬殺甲族者賞,違令逃跑者斬!所有人死戰到底!”
徐詩然在前方不遠處甲族的包圍圈中,聲援盧奕:“所有將士聽令,死戰到底!”
盧奕快速甩出第二波飛刀,將戰車周圍的所有甲族解決,中軍將士很快把外圍甲族殺滅,隨後所有人馬搖旗吶喊,趕去援助左右二路軍,畢竟那裡的甲族更多攻勢更猛。
徐詩然帶領左右二路軍憑藉一個小小山包死守,看到盧奕來援,心中有了希望,不覺勁頭更足。
安堯更是獨自一人深入甲族咬死咬傷無數,他也顧不上吞吃飽腹,只求咬死更多,身後留下一條血路。
層層包圍的甲族起先不把盧奕等人放在眼裡,卻發現這人悍勇異常,一馬當先衝進包圍圈中,連斬數十人,直朝頭領而去。
甲族頭領是一頭棕蠍,高舉的尾部褐紅髮亮,猛烈一甩,朝盧奕射出一道毒液。
盧奕不躲不閃,噴出一道奇寒冰晶,瞬間將毒液冰凍成塊,隨後雙手一震,將冰晶震成無數細小碎片,掌心一送,刷刷刷!包裹毒液的碎片瞬間在眾甲族之中四處飛射。
只聽慘叫之聲不絕於耳,一大片被毒液擊中的甲族立即斃命。
那棕蠍大吃一驚,怒喝一聲飛身躍起,張牙舞爪朝盧奕撲去,想要憑藉強橫肉身取勝。
盧奕冷笑一聲,搖身化出蟠螭真身。
如今他的修為已經漲到念境,真身也發生了極大變化,身長百丈,頭顱巨大,渾身鱗甲閃閃發亮,鱗片間隙之中隱隱有電閃雷光。
他一邊朝那頭棕蠍疾衝,一邊張合鱗甲,電閃雷鳴光芒閃現,更有隱隱火光從中噴吐。隨著他急速前衝,身周雲氣快速翻湧,形成一股極其劇烈的大風。
大風攪動濃密的黑雲,其中的電閃嗞啦作響,相互扭結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龍捲。六十四離火交纏其中,熱量把附近山林中的草木烘烤得枝葉焦乾。
轟!棕蠍與蟠螭砰然碰撞。
嗞啦!電閃雷鳴之聲響徹天地。
一團巨大的火球從二人碰撞之地炸開,如同一朵豔麗刺目的花朵綻放,令所有人不敢直視。
待離火消散,大風颳走濃雲,甲族眾將士倒吸一口冷氣,半空中一條蟠螭騰雲駕霧,猶如真龍,四爪如鷹鉤一般鋒利,分別抓住棕蠍的四條腿,鋒利大口則叼住棕蠍的頭顱,只聽咔嚓咔嚓幾聲脆響,那棕蠍竟被活生生五馬分屍。
啪嗒!唯有一條斷尾掉落在地上,因為太過鋒利,掉落時還劃傷了一名甲族兵卒的鱗甲,毒液隨即浸入傷口,令那名兵卒當場斃命。
嘎吱嘎吱,盧奕口中嚼幾下棕蠍的頭顱,呸一聲吐出來,心道,安堯那傢伙撒謊,甲族根本不好吃!
剩餘甲族兵將大驚失色,紛紛抱頭鼠竄,有的被徐詩然等人追擊截殺,也有的比較聰明,遁入地下之後得以逃走。
嵩嶺之中漸漸安靜下來,徐詩然清點人數,剛剛燃起的信心與希望再次跌落,左右二路軍所剩無幾,只有中路軍還儲存較多,但是全部匯合之後只剩下一萬人,其餘四萬人大都在甲族的第一波伏擊之下喪命。
不遠千里前往息雪堡求援,只換來這麼一個結果,實在令人沮喪。
盧奕安慰道:“別擔心,這剩下的一萬人能夠在甲族伏擊中活下來,自身素質真正過硬,絕對是不可多得的精銳。兵不在多,若是用得好,這一萬人也可以變成一把尖刀,插入敵人心臟。如今何秀之已死,你就是主將。”
徐詩然吐出一口濁氣,重振信心,站起來高聲道:“繆瑞林很快就會知道伏擊失敗,也許會再次組織突襲,我們必須日夜兼程,輕裝簡從,立即出發。前方不遠就是桃谷城,身上有傷者咬牙忍一忍,到了桃谷城再休整!”
眾將士經過這一戰,早已把徐詩然和盧奕視作首領,聽到這話也是精神一振,流血者受傷者紛紛都從地上站起來,相互攙扶,排列整齊,朝桃谷城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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