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奕點頭：“那我就放心了。哦對了，瑤姑姑，梟伯伯從興源堂帶回來的大批藥材都交給你了嗎？正好可以用來給將士百姓治病。”

藥姑聽了很高興：“那我即刻就去梟公那裡。”

說罷轉身就走，葉繼松忽然心頭一緊，這怎麼看著像是把人支開的意思？連忙回頭對盧奕笑道：“我去幫幫她。”

“等等。”盧奕一伸手搭在他的肩膀，咔，肩胛骨發出碎裂的聲音。

葉繼松正要叫喊，盧奕眼疾手快貼出一張符籙封住他的嘴，把他拖進內屋一頓暴打，不用法力但是拳拳到肉，直打得自己雙拳沾滿鮮血。

嘶，扯開嘴上的符籙。“現在你可以說了，抽離魂魄，回魂大法，這到底是誰在佈局？目的是什麼？膽敢說一句假話，現在就把你魂魄抽離，保證叫它們灰飛煙滅。瑤姑姑那裡我自去請罪，我不信她會殺了我。”

葉繼松皮開肉綻，在地上哆哆嗦嗦道：“是璮神尊，他制住我抽取了魂魄，還威脅我要照他說的做。但是他有什麼目的我真的不知道。”

盧奕聽了很是震驚，他見過璮神尊幾面，也聽聞過他一些往事，對此人的印象是儒雅溫和，城府頗深，但秉性不壞，不知道為什麼會佈下這個局。

只得匆匆往摩崖山去見了禿公、闞衛蘋和雕梟等人。

“啊？”闞衛蘋和雕梟都是大吃一驚，唯有禿公不見詫異，臉色卻更加沉鬱。

盧奕想了想，道：“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璮神尊雖然利用我，說不定也只是如我、闞堂主和梟伯伯一樣，想要復生聖祖，但他自己又有一些難言苦衷無法親自出面，才會出此下策吧？”

闞衛蘋和雕梟連連點頭：“就是啊！”

禿公狠狠盯他們一眼，怒道：“你們知道個屁！”

盧奕乾笑道：“幹爺爺，那你到底知道什麼，你告訴我嘛！”

禿公凝望著他良久，才重重嘆了一口氣：“看來事到如今不得不說了。這要從聖祖之死談起——”

“你應該已經知道了聖祖當初進入霽月洞閉關，尋求虛境突破，中途被檮杌、螯蠍和老龍王闖入隨後重創的事。

但是你可能不知道另一件事，當日在洞外護法的幽曾經接到一封書信，那是一封求婚之信，寫信人為聖祖，收信人卻不是幽，而是狐靈兒。璮說這封信是他偷偷擷取的，因為忠心於師姐才會轉交給她。幽一看之下心神大亂，這才會護法不力，被三賊突破霽月洞禁制。幽誤殺聖祖之後，又殺狐靈兒，此後便隱居幽冥不問世事。

聖祖和幽二人雖是師徒關係，卻從小青梅竹馬，本為良配，但因為狐靈兒漸生齟齬。幽看到這份書信更是妒火中燒，不惜刀劍相向。但是我卻知道，聖祖根本沒有寫過那樣一封書信，也從未向靈兒求婚。這封書信是璮偽裝的，故意交給幽擾亂她的心神，以圖行刺之目的。”

盧奕等人聽得大氣不敢出，很難相信這些極為隱秘的事情都是真的。“可可可是幹爺爺，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你看見了？”

禿公緩緩點了點頭：“我確實看見了。我當時就藏在那一枚聖祖貼身佩戴的玉髓裡。”

盧奕、闞衛蘋和雕梟三人面面相覷：“玉髓？那枚玉髓？！”

盧奕從袖中取出那枚玉髓：“這個？”

禿公道：“天地之間眾族皆可開啟靈智成妖成魔，獸族人族等生靈相對容易些，數量也就多些，你們見慣了就以為只有生靈才能成精，但其實草木森林，江河湖海也可以成精，只是世間並不多見，因而常被人忽略而已。還記得大黃嗎？他就是植物成精。”

雕梟怔怔地望著禿公難以相信這個事實，縱使他走南闖北多年，也極少聽到此類傳聞，他甚至吃驚到有點口吃起來：“那你是玉玉玉髓成精？”

闞衛蘋和盧奕聞言，齊齊轉頭，瞪向禿公。

禿公不耐煩道：“幹什麼？不相信嗎？阿奕你可以檢視我的神魂漣漪。”

闞衛蘋和雕梟猛然頓悟，連連點頭道：“對對，阿奕你看看他到底是怎麼從玉髓中脫胎的？”

盧奕伸出食指中指，點中禿公眉心，直透神魂。神魂輕輕震盪，泛起漣漪向外一圈圈盪開，過去的各個側面在不同時空清晰展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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