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孤兒？”

簡妮哭到演不下去，盛予墨才給了點反饋，不過這句話，卻是看著身邊的柳慕莞問的。

柳慕莞呆呆傻傻地望著他，好像壓根聽不懂盛予墨說什麼。

簡家人卻爭先恐後地應答了起來。

“是啊！”

“沒錯……”

“是我們收養的孤兒。”

……

盛予墨微微點頭，輕輕用指尖拍了拍柳慕莞的肩。

“既然如此，這個人我帶走了。”

——

客廳裡好不容易活絡起來的氣氛，霎時又凍結了。

“墨少，這、這恐怕不妥當的，這……”

簡老爺子呵呵笑著，“怎麼說，這也是我們簡家的人，墨少，您這說帶走就帶走的……”

“你們有收養證明？”盛予墨冷冷地打斷簡老爺子，他再一次看了看腕錶，太晚了，他不想再耽誤下去……

“這個……”

換了別人，簡家也就隨便糊弄過去了。

可眼前的人是盛予墨。

他非但背靠盛家，權勢非凡，而且敏銳精明，剛剛不過隨口幾句，就直擊真相，幾乎破碎簡家多年來苦心經營的謊言。

“墨少，您看您說得，”白旖麗緩過一陣勁兒，笑得從容些了，“我們簡家人重情，哪怕是一棵樹一朵花，養久了，也是捨不得的，別說這麼個大活人呢。”

“大活人？”盛予墨譏笑，他突然捏住柳慕莞的手腕，舉了起來，“就這樣養的？”

皮包骨頭的手腕，明眼人都看得出，是被虐待狠了的。

“她……年級還小……”白旖麗腦子一向轉得快，“而且因為智力有問題，平時吃飯也不好好吃……”

她不提智力問題還好。

一提到，盛予墨就驀然心尖一痛。

他微怔。

這種感覺……他的這裡，胸口這裡面，竟然還能感覺到痛嗎？

那一刻，他眼色軟了下去，輕聲問女孩，“你今年多大了？”

如情人低吟，如琴絃撥動，讓人心醉的聲音話語，卻是對賤東西說的。簡妮恨得牙都要咬碎了。

柳慕莞伸出髒乎乎的十個手指，認真地數了數，“十八！”

“墨少，她是傻的，說的話不算數的。”白旖麗焦急起來。

“對，她是傻的，所以，不會說謊。”盛予墨一轉眼，又冷起來，看樣子，簡家人也是把他當傻子看的。

十八歲，已經過了被法定監護的年齡，簡家沒有收養證明，他完全可以將她帶走。

盛予墨溫和地問柳慕莞：“你願意跟我走嗎？”

他要帶人走，沒誰敢攔著。

簡家人的心都跳到了嗓眼子上。

在眾人心懷各異的注視下，柳慕莞呆呆地咬著手指，突然把盛予墨一推：“不走！”

喊完這句，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