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力道太舒適,面板膏又散發著綿長的藥力,讓人不覺放空了思緒。
柳慕莞快要睡著的時候,感覺到什麼溫熱的液體,滴在自己的後背。
她本能的清醒。
隨即感覺到盛予墨把她後背的睡衣理好。
“好了,”他聲音在這凌晨的昏暗中,琴絃般動人,“其它地方你自己擦,還是我來?”
“自己來吧,”柳慕莞接過他手裡的膏藥,她順手在後背一摸。
那滴水已經被睡衣布料吸掉了,但她在盛予墨眼裡看到了未乾的水澤。
“手臂與後腿我也抹了,你抹前面就好。”他似乎穩著說話的氣息,但如果仔細聽,依然能聽到一點點的異樣。
柳慕莞有些發怔,可能,她真是不太瞭解他……
曾經,她以為他是無比堅強的。
面對父母的離世,面對家族的拋棄,甚至,還要面對她有時候“錐心”的嘲諷。
他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可是,今天,在這個凌晨,他卻那麼輕易的哽咽落淚。
她一邊想著一邊撩起衣服往腹部抹膏藥。
不用去看,反正傷痕到處都是。
盛予墨見她渾身幾乎無可避處的累累痕跡,眼中充溢著濃重的殺意,“誰幹的?”
“太多了,”柳慕莞並不在意,“而且她的記憶,其實很模糊。”
“她?”
“賤東西。”她回答一向簡潔。
盛予墨有許多想問的,但他依然沉默。
他不需要去求著她回答什麼,何必?
他求了,她未必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