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莞乖順地垂下了頭。

“是，我今晚上見到他了。”

隔著極好的衣服料子，她也能感覺到他的心跳開始不正常。

“然後？”他問，聲音很輕。

但幾乎連同呼吸都停掉了。

“然後，”柳慕莞仰起頭，抱住他，她湊過去，親了親男人的唇，他沒有躲，但目光卻比方才還冰寒不少。

“然後，我一刻都不停地想回到予墨哥哥身邊。”她把頭靠在他肩上，鼻尖在他脖頸的脈搏上輕蹭著，嬌滴滴地撒嬌道，“一想到莞莞竟然曾經和這樣的人訂婚，就覺得太可怕了。我以前一定是眼瞎了，腦子壞掉了，有這麼帥這麼疼我的予墨哥哥不要，居然沒有反對和那種倭瓜……予墨哥哥會不會嫌棄莞莞了，覺得莞莞腦子笨，不要莞莞了……”

沉默。

男人眼神如冰地看著她，長久沒有回應。

完蛋……柳慕莞咬了咬嘴唇，是不是表現得太浮誇了點。

不管了！

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反正他怎麼都會知道今晚上發生的所有事，坦白總比藏著好。

柳慕莞禁不住色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趁盛予墨不備，捧住他的臉，朝著他親了過去。

盛予墨一怔，但依然沒有抗拒她的主動。

柳小姐是個好學生，為數不多的親熱，早已經對這樣的短兵相接輕車熟路。

她稍稍施展手腕，男人的呼吸便已經沉重，反客為主，將她壓在懷中，掠奪般入侵。

無數個夜晚，求而不得的無數個夜晚，失去之後的無數個夜晚，他都幻想過這樣將她緊緊摟在懷中。

然而真正這一天出現，他卻無比懷疑自己懷抱中的真實性。

想把她永遠禁錮住，想折斷她的翅膀，想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數不清危險的想法，無法壓制的衝動，都在擁著她的那一刻，從腦海中爆炸般的飛溢。

不是沒想過提早享用她的全部，將她拆入腹中，嚐盡她的每一滴甜。

只是，心中有太多不確定，有太多難以置信。

每次真到臨界點的那一刻，盛予墨才看得清自己內心的恐懼。

她是真實的嗎？她的情意是真是的嗎？

如果得到後，再一次失去，他該怎麼辦……

要掃清所有的障礙，要除掉所有不該存在的人，要把她完完整整，讓她徹徹底底心甘情願地留在他身邊，永遠都不能生出一絲逃離的心思。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她按在書桌上，俯身看著她絕美的臉龐，眼裡泛著血紅。

“以後不要在提到那些事之後，來誘惑我。”

這樣他會很容易徹底失控……

這樣臨在她的上方，他的五官要比平視的時候更加立體，鳳眸裡像是染著火，要滴到她的眼裡，她的臉上，把她灼燒起來。

“那哥哥什麼時候娶我呢？”柳慕莞偏著頭，臉上有幼時的天真。

盛予墨抬起手，矇住了她的眼睛，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

他深吸氣，轉而咬牙，“柳慕莞，你這個妖精！”

她的嘴還沒有被擋住，於是又出聲，“哥哥，你在害怕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