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句話一出,盛家眾人倒是噤聲了。
盛予墨沒下來的時候,厲美蘭倒是咄咄逼人,真的見了人,她倒是慫得挺快,只能看了一眼盛嶸。那眼裡的意思不言而喻,就是想讓自己老公出頭。
盛嶸不傻,這種場合,老爺子不開口,他不會去當出頭鳥。
他只給自己老婆一個眼神,讓她稍安勿躁。
盛予墨再狂,今天也必須給予樺予姝的事情一個說法。
昨晚上的事已經傳開,不少人就算猜得到盛予樺兄妹是被人給害了,卻也樂得看這出八卦,並冠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
他現在要做的,不是去推翻這個既定事實,而是要從這件事後續裡拿到一定的好處。
沒道理捱了打,糖也吃不到的。
沒想到這種誰人都不說話的時候,蕭漫倒是天真無邪地開口了,“予墨啊,昨晚上寶寶沒跟我們回去,去了萬樹銀花,結果不知道四哥四嫂他們從哪裡聽到的不靠譜訊息,說她是在你這裡過的。今天一大早,就要過來捉拿你們倆歸案呢。”
“什麼叫不靠譜的訊息?”厲美蘭怒道,“這是證據確鑿的事,我們開這麼早,不是看到小西在這裡嗎?你說她昨晚在那萬什麼花住的,你有什麼證據嗎?”
蕭漫睜大了那雙不諧世事的美眸,依然是天真無知狀,“四嫂,誰主張誰舉證啊,一直嚷嚷我家寶寶不對的人是你,你先拿出證據唄。光說她比我們更早就在這裡,這個證據也太單薄了吧。就不允許人家比我們快幾分鐘嗎?”
厲美蘭並不是豪門傻白甜,和蕭漫這麼一來一往幾句,就明白這個女人完全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她於是不再和她交鋒,只看向老爺子,帶了哭腔,“爸,如果這事情沒讓予樺予姝受那麼大委屈,我也不會追到這裡,你說我不識大體也好,說我胡攪蠻纏也好。我一個做母親的心,總該被體諒吧?”
柳慕莞聽她這樣撒潑打滾,忍不住嗤笑一聲,“這年頭,當個媽就是揣了免死金牌嗎?那兒女殺人放火作奸犯科,也可以無罪釋放了?”
厲美蘭怒目相視,“長輩說話,你個小輩插什麼嘴?還有沒有教養!”
她此話一出,盛予墨率先陰沉了臉。
“教養?”雲姨已經一步上前,“大早上到別人家來吵吵鬧鬧,無理取鬧,你這樣的教養,難怪也能教出一對不知羞恥的兒女了!”
“你……予墨,你管管!”厲美蘭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在御庭接二連三被一個傭人這樣羞辱。
關鍵是,上到盛老爺子,下到盛家其他人,都一副看戲的模樣,竟沒一個人來為自己訓斥責罰對方。
“予墨,”盛老爺子似乎終於看不下去,開了口,“既然時間寶貴,把正事處理了吧。”
卻是把柳慕莞和雲姨說話不敬這一條,輕輕掠過去了。
厲美蘭吃癟,但也知曉正事重要。
盛予墨卻已經坐到了柳慕莞的身旁,他側過頭,語氣與方才是天差地別的溫和,“什麼時候過來的?”
柳慕莞也望著他微笑,“比他們早個三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