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嫵正在鋪子裡看賬本,突然瞥到門外有一個人在探頭探腦。
她不動聲色,跟店夥計說:
“我瞧見外頭有賣酥梨糖的了,我去買些,等會兒給大家甜甜嘴。”
然後走出鋪子,追著那挑擔子賣糖的老人,走進巷子。
巷子裡,陳吉正在蒼蠅搓手,等得很焦急。
“五兒姑娘,你來了!你真聰明,一眼就看見我了。”他高興地說。
“你也把自己的大塊頭藏得很好。”林嫵也讚道。
然後問:
“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我跟蹤了那小子一段時間,發現他每日就是幹活、回家,偶爾去賭個小錢,沒跟什麼人有特別的接觸。”
“賭錢是去哪裡賭的?有沒有跟什麼人說話?”
“去城西的大賭坊裡賭的,哪裡下注下得少,什麼人都有。不過他也不跟別人說話,玩兩把,上個茅房,一般就走了。”
“上茅房?每次都上?”林嫵問。
陳吉沒想到她會問起茅房的時,麵皮有些微紅:
“是的,這人不知道是不是腸胃不好,次次去都蹲,蹲的時間還不短。”
“那下次委屈你些,湊近聽聽他在茅房裡幹什麼吧。”林嫵說。
陳吉記住了,又說起調查那人身份的事。
“我打聽到,那小子是運城人,家裡聽說都死絕了,他孤身來到京城闖蕩。至於錢嘛,因有份人人羨慕的香料鋪子活計,日子還算寬裕。”
聽起來平平無奇,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但是林嫵一下子就抓住了隱藏資訊:
“他家裡都死絕了,可見人脈單薄。這樣的人沒有倚靠,怎麼能在京城找到一份人人羨慕的活計?”
“他在京城,一定有個親戚或者朋友,且這人有些能耐。”林嫵篤定。
陳吉撓撓頭,露出慚愧又欽佩的眼神。
“五兒姑娘,你真厲害。我單會打聽訊息,怎麼沒想到這裡頭有這麼多不對勁呢?”
“你做得已經很好了,繼續加油吧。”林嫵鼓勵他。
大塊頭就高高興興地走了。
林嫵買了些酥梨糖,回到鋪子裡,分給大家。
那個夥計也來了。
他叫張青。
“姑娘真是心善,姑娘來鋪子這些日子,我們都跟著享福了不少。”他拍馬屁道。
林嫵微微笑:
“我有什麼善心,借花獻佛罷了,都是世子爺的意思,大家可要踏踏實實努力工作,才能回報主子。”
“那是那是。”大家連連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