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侯漫不經心往樓下一瞥,只見雪地之上,妖蛇蜿蜒,紅梅綻放。
呼吸猛地一窒。
他單知道,這女人骨子裡都是媚的。
沒想到,竟妖冶成這樣?
明明穿上衣服時,那般純白潔淨。
可一旦動起來,哪怕只是一個眼神,都有無限風情。
蘭陵侯向來喜樂無常的臉,繃緊了。
“傳她上來。”他冷冷道。
待林嫵穿好衣服,規規矩矩站在他面前,他又換了一張面孔。
“你可真叫本侯看了一出好戲。”
他笑得人畜無害,興味盎然:
“畫的這一身好皮,特意給本侯看?”
這是個陰險的提問。
別看現下蘭陵侯似乎心情很好,但招致他的厭棄,隨之翻臉,也不過瞬間的事。
若是林嫵刻意賣弄風騷,定會惹得他勃然大怒。
她不能承認。
“侯爺誤會了。”
林嫵斂眉垂首,不卑不亢。
“我來自南邊,族人依賴水運,多供奉蛇神,以求保佑。故而,每年臘月,我們都要祭祀蛇身。”
“此蛇像,則是小女子身在異鄉,為族人祈福罷了。”
蘭陵侯真的厭恨風騷嗎?
林嫵撇撇嘴。
她以為,他要的,是騷而不自知的清純。
只要她不主動展現自己的嫵媚,而是藉助他人外力,不經意間流露。
如同一朵微微顫顫在寒風中抖動的小白花。
唯有被欺負得流出紅色的血來,才豔麗奪目。
這樣,蘭陵侯便覺得,是清純中的極品。
虛偽的男人。
呵。
果然,蘭陵侯聽了這解釋,浮於表面的笑容,收了幾分。
他真誠起來時,倒是挺嚴肅的。
“哦?那真是難為你有這一份心。”
“來人,將太后所賜的七彩金貂拿來。”
丫鬟將華麗且溫暖的金貂取來,為林嫵披上。
林嫵鬆了口氣。
好在這蘭陵侯是信了。
否則,他能讓她光身站在外頭,活活凍死。
五日的考驗,應當是險險透過了。
蘭陵侯顯然對她有幾分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