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林嫵神色淡然:“所以,跟姜指揮使這般開不起玩笑的,合作不來。”
“做買賣講究和氣生財,你我既然合不來,就別互阻財路了吧。”
“死纏爛打,未免有失體面。”
誰知,姜鬥植又揚起臉。
狐狸眼中精光狡詐:
“不成,這是姑娘欠在下的。”
“姑娘別是忘了吧,你答應了在下一個條件,還未兌現呢。”
林嫵:……
是趙競之啟程流放那一日,姜鬥植說的。
“想要我手下留情?”
“那容易,姑娘答應我一個要求即可。”
……
行吧,反正也沒有旁的人可以利用了。
林嫵這樣告訴自己。
姜鬥植有多重身份,倒方便在運城周旋,讓她得以躲在幕後,悶聲發財。
再說了,這人進是錦衣衛,退是土惡霸,往遠了說,在南邊還有所謂的孃家勢力。
著實能量不小,不失為一座靠山。
如能真誠合作,可比她單打獨鬥,要穩當得多。
林嫵只能勸自己,放下成見,立地發財,有錢可破萬難啊。
“姜指揮使既然如此執著,那林嫵便恭敬不如從命。”
“只是,我還有一個附加條件。”
“姑娘請說。”姜鬥植笑得像偷吃成功的狐狸。
林嫵忍住往他臉上邦邦來兩拳的衝動,淡聲道:
“我想請姜指揮使,襄助雲妃些許。”
“倒不是要如何助她,只是若她瀕臨事發,多少為她遮掩一些,且再留一留她的性命。”
聽了這話,姜鬥植一貫的嬉皮笑臉,終於露出一點認真。
他笑得時候,容顏燦爛,豔色無比。
可不笑的時候,就顯得五官平平,面無表情,宛如一尊容色淡淡的瓷器人偶。
難怪能成為景隆帝的刀。
“提起這個,在下還有一事不明。”
姜鬥植從窗上跳下來,一步步走近,俯下身子,直視林嫵的眼睛。
“趙貴妃自戕,趙家覆滅,亦有云妃的功勞。你不是蘭陵侯未過門的妻子嗎?卻為何要給那郡主支招,助雲妃復寵?”
“你不是應該,恨之入骨,殺之而後快嗎?”
林嫵笑了一下。
“我為何要殺她?”
沒有云妃,趙貴妃就不會死,趙家就不會倒了嗎?
雲妃曾將趙家逼至維谷,但反過來想想,她有這通天手段,讓林嫵東山再起,豈不是輕輕鬆鬆?
既然她甘為棋子,就別怨林嫵,將她利用到底。
“如今我避走運城,姜指揮使不便出面,靖王又須蟄伏些許時日,京城已然對我關上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