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二爺提起過一點，但只知道地下室，不知其他。”宋航回答。

而這樣的回答，也是讓梁星鬆口氣。

宋航把人扶起來，坐到椅子上，“我知道您沒辦法接受這樣的結果。可這件事的錯過，真的要追究起來，是你們對彼此的感情。”

梁星沒有說話。

她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就那麼無力的坐著。

以前顧祁晝就說過，人生不是懸疑劇，沒有那麼多疑惑，有時候兜了一圈，真相其實很簡單。

但往往，最難以接受。

“在二爺找到我，說起性單戀這件事時，我有問過二爺，有沒有找過您求證，二爺問了我兩個問題。”

宋航安靜的講述，“第一個問題是，如果您是呢？第二問題，如若您不是呢？”

梁星沒有明白，盯著宋航。

宋航雖說讀書讀的有點呆，但畢竟是心理學專業博士，有些人的情緒細節、微表情是能夠捕捉到。

比如現在的梁星。

內心不平，也太多疑惑。

而他現在，就是梁星與顧祁晝這段感情的解惑者。

宋航說，“在二爺問出這兩個問題的時候，我找不到答案。甚至後來，二爺為了您偽裝成性單戀者，我也不理解。在我們學校，那些小姑娘神氣的很，喜歡學長、喜歡老師甚至喜歡學弟，就瘋狂告白。”

“我就去問，她們就說，喜歡就要說啊，人生不能有遺憾的。我當時就想，二爺那麼喜歡你，為什麼不說呢？小姑娘都有勇氣做的事，為什麼二爺沒有呢？”

宋航這個問題，是敲在梁星心臟的重錘。

為什麼告白？

梁星懂。

因為她跟顧祁晝是以同樣的心情偽裝著性單戀，在彼此身邊。

“後來，我終於懂了。”

宋航感慨一般嘆息，“我記得是在一個溫泉會館，我透過病例得到一個擁有百分60成功率的方案。但這方案比較冒險，就是用刺激你的辦法，來讓你對二爺產生佔有慾，離開不開，而跟自己內心戰鬥。但是被二爺拒絕了。”

“二爺拒絕的話，我終生難忘。”

“二爺說，梁星與我而言，0.1的風險都無法承擔。”

“二夫人，那一刻我才明白感情這東西，喜歡才轟轟烈烈的選擇告白，才不讓自己有遺憾，可真正的愛一個人，即便我有遺憾，我也想看著你好。”

梁星垂著眼眸，安靜的聽著。

宋航沒有再說，兩個人就這麼沉默了下來。

隔了快要十分鐘的時間，梁星才動了動唇，聲音沙啞，“我們之間，只要有一個人多問一個問題，我們就不用錯過兩年，不用彼此偽裝兩年。”

“在新婚夜的時候，我其實可以問一句，‘你不覺得奇怪嗎，說好嫁給你的是梁月，怎麼變成梁星了’？

或者說，他將我拉到懷裡的時候，我可以問一句‘你什麼意思啊’？

又或者，在梁月來找他，或者梁月一次次羞辱我，他次次維護我，我都可以問一句，為什麼的。

我為什麼不問呢？”。

梁星抬頭盯著宋航，反問，“我為什麼就不能問一句呢？為什麼？只要我敢問一句，我有膽子問一句，我們可能就不是這樣的結局，我們可能會擁有非常美好的兩年。我為什麼，不問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