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紅悅,顧承澤突然想起,前段時間鷹派元氣大傷,一直是留在B市的,相當於是暫停了任何活動。
但是……
顧承澤仔細想了想,確認了A市除了白芒,並沒有其他顧氏的人後,立刻接通了聯絡周幼藍的藍芽,“幼藍,白芒是怎麼回來的?”
那邊的周幼藍顯然也沒想到顧承澤會問這個問題,因為白芒今天晚上孤身一人回到顧氏,周幼藍早退了元氏晚宴的原因就是要親自過去接白芒。白芒左腿骨折,能回來已經是不容易,更何況顧氏的人都是忠心耿耿,不會出太大差錯,在此之前從來沒有要問出去辦事的人怎麼回來的習慣。
周幼藍努力想了想今天和白芒的對話,慢慢回答:“是我們的人親自開了直升機過去接她的,我在天台接應的。”
“鷹派呢?紅悅那邊有沒有出事?”
“沒有。”周幼藍聽到這,才知道顧承澤是害怕接應白芒的人有差錯,心中也鬆了一口氣,“沒有任何奇怪的人,您放心。”
顧承澤“嗯”了一聲應了,但心中卻是已經打算好了去探望完白芒後,就去一趟鷹派。特殊緊要的關頭,顧承澤只覺得自己的神經也是繃緊的。
到了醫院,顧承澤找到最安靜的一間,推開門,就看見了正在看著手提電腦螢幕的白芒。她的左腿吊著,打著石膏,額頭繞了一層紗布,手臂上也貼著大大小小的醫用棉,塗滿了紅藥水,大概是另一隻手也受了傷,因此只用一隻手打著字,但速度不比普通人慢。
白芒看見顧承澤,忙放開了正在操作程式的手,打了聲招呼。她一直都在A市生活,加上這一次,回來B市的次數也只有四次,並不是能常年見到顧承澤的,因此對於顧承澤能過來看自己,也是非常驚訝。
白芒從小就是個假小子,長大後更是不太注意別人在乎的“弱不禁風”、“溫柔嫻靜”,對待顧承澤的語氣也一向是不客氣,因此樂呵地問道:“顧總今天有空了?怎麼不陪小女朋友?”
顧承澤不動聲色在病房中的一張椅子上坐下,淡淡回答:“太累了,已經睡了。”
白芒原本期待的臉上瞬間變成了失望,感嘆了一聲,難過地抱怨了幾句,“我還想著見見顧氏的未來夫人呢。”
顧承澤對於她這種性子已經見多不怪,只是扶了扶額,繼續話題,“發生什麼了?怎麼回來的?”
說到這個,白芒原來因為顧承澤沒有帶未來夫人過來的舒望立刻消散了,變成了滿滿的悲憤和激動,可惜她的左腿斷掉了不能下床,否則顧承澤是真的覺得她下一秒就能從床上跳下來。
只見白芒格外氣憤地咬咬牙,說道:“我離那群人太近了,不小心踢下了一顆石頭,就被發現了。張垂的人只下來了一個,另一邊的拿著鐵棍的一箇中年男人發現了我,一鐵棍砸了下來,如果不是我躲得快,我就是腦袋開花 ,不僅僅是斷腿了……哎,你說我現在像不像那種身殘志堅的人?”
顧承澤只覺得白芒和季雲轍大概都是同一個型別的人,臉皮都格外的厚,於是坐遠了一些,避免白芒說的太激動,拿他當沙錘。畢竟白芒手臂上的發達強壯的弘二頭肌總是若隱若現,讓人覺得下一秒,那個拳頭就會打在自己臉上。
“怎麼回來的?”顧承澤拉回了被白芒跑偏了的話題。
白芒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是幼藍吩咐了人用直升機接我的?”
顧承澤用食指在腿上打著拍子,聽見這一句,停了手上的動作,“有沒有不認識的人?那架直升機是我們的嗎?”
白芒想了想,認真回答道:“我上去前檢查過,絕對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
“傷你的人沒有摘下過口罩嗎?有沒有看到?”
“沒有,我被打斷了腿,跑不了,被他拖著在石子路上拖了一陣,他大概是覺得我已經死了,把我丟下了河堤。我憋氣憋了一陣子,自己遊走了。”
白芒說的風輕雲淡,彷彿這種事就彷彿是自己調皮從窗臺跳了下來,摔折了腿,又被人發現打碎了別人的玻璃,自己巧妙地躲過了別人的一頓暴打一樣。顧承澤看著她,不禁有些佩服她的毅力。
顧承澤點了點頭,沉默了一陣,突然問:“你需不需要幫手?”
白芒一愣,顧承澤之前是說,為了不打擾到白芒在A市的正常生活,也避免被人盯上,一直沒有給白芒其他的幫手,白芒多次申請都被駁回了。顧承澤今天突然的態度轉變,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顧總……”白芒小心翼翼的試探著開口,“您……今天心情好?”
顧承澤疑惑地看著她。
白芒吞了口口水,直起腰,老神在在一本正經清點道:“三年前,我說我需要一個幫手,您一個人都沒給我。兩年前,我讓幼藍過去和我住一段時間,您沒有回覆我訊息。您今天……不是心情好,是什麼?”
顧承澤頭一次正視白芒的人手問題,經白芒這樣一清點,才想起來,自己確實是一直沒有給白芒更多的幫手。顧氏的活動範圍一直都在B市和隔壁的C市,A市因為有實力雄厚的周氏,也一直找不到機會和周氏合作,因此在A市的白芒從來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