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俍剛剛離開,洞察神君突然身子晃盪,差點就站不穩了。
“怎麼了,洞察神君?”
天君一臉迷惑。
鞠步陽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屁股癱坐下去,抹了抹額頭上虛汗,擠出一絲微笑,趕緊回答天君:“沒事……這靈族王子不問青紅皂白、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趕來質問天君,步陽心裡不爽,好在把他打發走了……”
天君點點頭,對眾神說:“算了,畢竟人家靈族遭到了滅頂之災,到天上來問問也無妨,好在洞察神君及時呈現了人間的畫面……對了,洞察神君,魔族和冥界的聯手進犯靈族,你怎麼就沒有洞察到呢?”
“咳咳……”
鞠步陽趕緊咳嗽了幾聲,上前跪倒在金鑾殿中央。
“天君,小神這幾日嚴重感冒,已經臥床幾日了,渾身乏力,神目渾濁,所以……沒有及時發現五界異動,請天君降罪……”
天君右掌托腮,沉吟片刻,說:“此事日後再論,你今天大法走了宓俍,也算是有功於天庭。不過靈族被毀這個事情,認真理論起來,你洞察神君難免有失職的嫌疑。要說降罪嘛……我先考慮考慮……”
鞠步陽差點癱軟在殿上……
其實,他剛剛也造假了。
民間並不是眾神剛剛看到的那樣,什麼炊煙裊裊、五穀豐登、一派祥和歡樂無限的景象,那都是鞠步陽故意製造的畫面。
真實的人間,是村落破敗、田園荒蕪、民不聊生的慘狀。
軍營裡,將士哀嘆、士氣萎靡,一個個將士弱不經風。
宮廷里人心惶惶,相互猜忌,一副將死的狀態。
華夏國的國王那祺,以及很多大臣都被國師龐杜羅迷惑了心智,任由他擺佈。
保持著清醒頭腦的沒有幾人了,就連王子也被龐國師幽禁在北嶺的一個麒麟洞裡。
而七公主,卻不知去向了。
整個朝廷,實際上已經被國師龐杜羅掌控了,要不是還需要一個皇帝傀儡在眾臣面前做個擺設,估計那祺皇帝也龐國師殺掉。
最起碼,也會像王子那思涵一樣被囚禁起來了。
洞察神君看到人間的這一幕幕,當即就驚呆了。
不過驚懼也只是剎那間,聰明的洞察神君知道,剛才宓俍所說的民間一切都是事實,而天君對此卻一無所知。
所以,鞠步陽必須要製造一副虛假的畫面,呈現在宓俍和眾神的眼前。
不過有一幕卻是真的。
就是青州知府羅威向國王那祺稟報怪事的那一幕。
當時洞察神君擔心作假太過了會被眾神識破,於是就切換一段真實的畫面。
也算是歪打正著,青州知府羅威當時正好趕到皇宮,稟報那件稀罕事情,這個畫面正好被鞠步陽切入了天門口,倒也讓天神看到的場景鮮活了很多。
但是眾神聽到的聲音,卻被鞠步陽改編過了。
青州知州羅威是這樣對那起國王稟報的:“啟稟吾王,青州所轄的東嶽縣發生了一件怪事,有人發現東嶽峰邊境出突然出現二十一個人,就像雕塑一般坐在一個山洞裡,就在昨日午時,卑職接到報告後趕到現場,卻看見那而是一個人突然轟然倒地,瞬間化為虛無……這是發生在陽界和靈界的交界處,靈族會不會出現了什麼異常情況?”
羅威說的怪事的確是真的。
那二十一具肉身,正是靈族王子宓俍、左右護法和十八勇士的身體。
當時他們的靈魂已經被轉世飛輪運往靈山,就留下二十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靈魂被火鷲燒燬之後,肉身自然就坍塌了,然後消化飄散。
國王那祺一聽有二十一人的肉身瞬間消亡,就知道是宓俍王子他們出狀況了。
可是他來不及說話,龐國師就搶先回答了:“羅知州多慮了,靈族異類,沒事總喜歡溜到人間玩樂,大概被你們驚動之後就銷聲匿跡了,不足為奇!不足為奇!”
於是,國王那祺也跟著龐國師這樣說了。
因為那祺的心智已經被被龐國師控制了,他的每一句話每個動作,完全都是由龐國師操縱的。
眾臣也大多被龐國師左右了靈魂,於是也跟著呵呵笑著,附和道:“不足為奇不足為奇!”
但是有幾個人不為所動,冷眼看著龐杜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