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瑋術怔了一下,在原地踱起步來。
元喆禹很是不爽,淡淡地問:“怎麼?等價交換,很為難嗎?”
羅瑋術突然停下腳步,定定地看著元喆禹,那表情已經很為難了。
元喆禹還是死死盯著羅瑋術不放。
羅瑋術撞壯了壯膽,說:“為難!”
元喆禹著實嚇了一跳,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婿居然敢這樣對他說話。
面子都是次要的了,關鍵是,他的確很需要這批金元寶,足足三百個啊!
元喆禹這一生視財如命,為了金元寶,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在常人的眼裡,他犧牲大女兒元曼琪的幸福,就是為了換得青州商會會長這個職務,目的自然是為了賺更多的錢。
特別是金元寶。
他做到了,成為了青州首富,全國三強。
但是他還不滿足。
放眼天下,誰會對金錢滿足的,越是有錢的人,越是在乎金錢。
原以為眼前的三百個金元寶勢在必得。
不要說自己還願意用白銀等價交換。
換句話說,這金元寶也有另外一種說法:贓款。
既然是贓款,既然又沒有明確的失主,自然就充公了。
充公這個概念該怎麼解釋,完全是羅瑋術的一句話。
於是耐著性子對羅瑋術說:“哎……你這樣我就不懂了哦!三百個金元寶,我用等價的銀兩交換,不是一樣嗎?甚至多一些都無所謂。你放在府衙金庫裡,難道它會下崽?好好好,或者你放在錢莊裡會產生一些利息,你加進去算就是了啊!”
元喆禹很生氣,羅瑋術居然把生意做到老丈人的頭上了。
不料羅瑋術倔強地咬著頭說:“岳父大人,賬不是這樣算的……”
元喆禹頓時火起,聲音就大了起來:“那你算給我聽聽啊?!”
羅瑋術嚇了一跳,怪自己沒把話說清楚:“哎呀,岳父大人息怒,小婿不是這個意思,這還不是錢不錢的問題。這批金銀,小婿必須封存在金庫裡,畢竟是北寺裡的東西,還得等慧圓法師回來處理。”
又是慧圓法師!
元喆禹頓時語塞。
想了想,語氣就緩和下來,變成和羅瑋術商量了:“這些金元寶,其實和慧圓法師沒有什麼關係。你想想,老和尚在的時候,這個寺廟裡一年難得有幾個香客來,北山裡鬼都打得死人。這些銀子也好,金元寶也好,都是慧圓離開之後,確切地說,是靄兒消滅瘟毒之後,青州百姓為了感恩靄兒才來北寺上香的,所以說……這些錢都是靄兒的功勞……”
“等等等等……”
羅瑋術突然擺出了知州老爺的架子,擺手打斷元喆禹的話:“岳父大人,賬真的不能這樣算!消滅瘟毒,靄兒和米公子功不可沒,這其中還有很多在幕後默默奉獻的人的功勞,比如岳父大人上山採藥,比如……”
“你想說什麼?扯得太遠了吧!”
元喆禹真的生氣了:“我就給你說,我要這些個金元寶有大用場!我用白銀等價交換!或者價格高出一些也行!多的不要扯了,你算一下錢莊的利息是多少,以一年為期限,我按照錢莊利息加倍給你行不行!”
羅瑋術點點頭,耐心地說:“岳父大人說的沒錯,但是,這個賬……真的不是這樣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