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著厚重的鉚釘靴,一腳踹開昏迷的老闆,就跟踹開一團垃圾一樣隨意。
老闆的腦袋重重磕在桌角,鮮血從額頭上汩汩流下,染紅了整張臉。
音樂聲停了,昏暗的光線裡,大衛一米八的身高蜷縮在角落裡,手裡拿著托盤擋著自己的臉,其他工作人員們躲在吧檯下不敢吱聲,客人們四散逃離,這會兒,四周比剛才還要靜。
我數了一下眼前的男人,除開躺在地上掛彩的這個,剩下還有五個,個個看起來都一副二世祖的嘴臉,從穿著到眼神,都寫“不好惹”三個字。
硬剛是不可能的,除非我活膩了。
“剛剛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對不起,我現在給你們賠禮道歉,醫藥費我也一起付上行嗎?”我露齒一笑,儘量裝出溫和無害的小白兔模樣。
小馬甲似乎是這幾個人的頭兒,他靠在吧檯旁,兩條手臂懶懶地攤開,一雙褐色的眸子陰惻惻盯著我。
“誤會?你一句誤會就把我兄弟給撂倒了,賠點兒醫藥費就打算了事?”
兜裡的手機震動起來,我漸漸沉不住氣了,“你們想怎麼樣?”
小馬甲抬手摸了摸鼻子,語氣裡帶著調笑,“我哥們兒看上你了,怎麼樣,妞兒,你今兒要是讓我們哥幾個舒服了,這一樁事我就當沒發生過。”
這話一出口,其他幾個人得意地鬨堂大笑,似乎吃定了我會害怕,已經有人笑嘻嘻地申請自己先上。
嗡嗡嗡蒼蠅一樣的笑聲在我耳邊響起,這群人肆意猖狂的模樣,令我心裡有把火在燃燒。
方晨還在洗手間裡,她看到之後,一定會幫我報警,為今之計,就是拖延時間。
我一臉哀求地看著小馬甲,唯唯諾諾,“我當時急了才動手,我也沒想到他會受傷,求求你們,放我走吧。”
小馬甲微微思忖了一下,點了點頭,“放你走也行,那這樣吧,你去舞池中間,給我們跳一支脫衣舞,今天這事就一筆勾銷。”
他可恥的嘴臉在我面前漸漸放大,一隻手也不安分地朝我伸過來,我順勢一偏,躲開他的鹹豬手,笑得有些勉強。
“能不能……別在這兒玩兒?”
小馬甲立刻樂了,回頭衝兄弟們炫耀,“這妞兒想一對一地玩兒,那行,樓上房間見。”
我低著頭,跟在他們後面,腳步慢吞吞地往上走,越走,腳步就越慢,方晨怎麼還沒出現?我心裡有些急了。
“到了,進去吧,小姐。”有人開啟門,衝我吹了聲口哨。
裡面黑黢黢的,男人們肆無忌憚的鬨笑聲令人害怕,我閉上眼睛,咬著牙走進去。
房間裡,小馬甲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們出去守著,他脫掉馬甲,露出裡面的塗鴉短T,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懶懶地衝我笑。
“過來,坐我腿上。”
我磨磨蹭蹭,腦海裡飛快地想著應對之策,他見我慢吞吞,有些不耐煩,伸手就把我拽他旁邊坐下。
“把衣服脫了。”他說。
“你……你背過身去,我羞澀。”我支支吾吾。
他哼了一聲,轉過身去,連聲催促,“快點,外面幾個哥們兒還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