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留著絡腮鬍子的男人挑了挑高挑的眉頭,眼睛斜睨著我,彷彿我還用不著他正視。
他居高臨下對著我的方向,巨大的鼻子對著我,喘著粗氣,鼻孔一收一縮。
察覺到對方散發著危險的氣息,看了他身後一排一排的黑衣人,我的眸光幽深,眉頭也微微皺起,搜刮了一遍大腦,找到了有用的資訊,深吸一口氣,扯了扯嘴角,漏出一個官方的笑,“請問,您是哪位?”
“江小姐!”
張善手啪的一下摔在門檔上,整個身體趴了過來,扭了扭脖子,三角形的眼睛泛著不懷好意的金光,直勾勾的盯著我。
那威脅氣息濃厚的模樣,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我面無表情,目不轉睛的盯著面前放大,幾乎要跟我貼在一起的臉。
“張善,沒想到江小姐成從事商業這麼多年,都來對方的家裡了,竟然還沒有提前瞭解對方的概念,看來是我高估你了。”
他看我不害怕,掃興的縮回脖子,有些惱羞成怒,勾了勾嘴角,漏出一個不屑的皮笑肉不笑。
“那是張總高看我了,我本來就是一個做事沒有規劃的人,在商場能混這麼久,純屬意外。”
我暗暗鬆了一口氣,嘴角揚起一個笑容。
其實我早在看到他的臉,就知道他是張善,只不過假裝什麼都不懂,還讓對方對我放下戒備,更是隱藏自己的真正實力,好達到對方掉以輕心的結果,畢竟對方這麼多人,而我們,只有三個,兩個還受了重傷。
“哼,我看你確實也不怎麼樣,諒你也掀不起大風大浪,這一次就小小的警告你們,以後不要再去找尚風了,最好,在我們的世界裡消失,否則,下一次就不會這麼便宜你們了。”
張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冷哼一聲,眼神意味深長的掃視了我們兩個人一眼。
“您誤會了,我們跟尚風是朋友,我們只是去祝賀一下他,沒想到發生了一點小摩擦,不過這不礙事的。”
一旁的楚天齊湊了過來,咧開嘴一笑,但我很清楚,那笑,不達眼底。
“你們以為我傻嗎?發生了什麼我自然很清楚,尚風做了問你家的女婿,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朋友,都應該斷掉,這一次,我只是警告你們,下次,就沒這麼便宜了。”
張善踢了一腳車門,就帶著手下回了車。
楚天齊臉抽了抽,我也沒好到哪裡去。
我盯著張善的越來越遠的背影,眉毛金緊鎖。
張善的敵意來的簡直莫名其妙,仔細想想他多次強調的話,無非就是讓我們不要跟尚風來往,想到這裡,我腦子裡一個想法竄了出來。
我一拍腦袋,轉過身子,對著楚天齊,伸出食指,“難道?他也跟化學劑有關?”
我們跟尚風的矛盾,無非就是化學劑的事情,這幾天來回奔波也是為了這個,張善知道我們去找他,才急匆匆的跑來警告我們,我看他是肯定知道了這件事情,還很大可能是裡面也有他一份子,不然不會這麼激動。
“我看也是,至少,他肯定知道這件事情,也知道我們跟尚風的關係,首先,他就已經很瞭解我們了,再看他每一句話都是圍繞尚風,肯
定是這樣子沒錯了。”
“看他專門跑過來警告我們,勢必會在尚風的身邊加派人手,不讓我們靠近,看來,我們得轉到暗處了,不能再這麼明目張膽的找上門了,否則,他指不定會使出什麼手段來。”
看來,得讓小馬出動了。
“我同意,尚風的人手現在也不是我們打得過的。”
楚天齊點點頭。
“我們先回去吧,下次再找機會行事,小馬,先去醫院。”
我和楚天齊兩個人這一次傷的可不輕,如果不好好就醫,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老大,我剛剛忍了好久了,要不要我晚上偷偷帶人過去,好好教訓一下剛剛那個囂張無比的男人。”
小馬一腳踩上油門,聲音壓的很低很低,夾雜著蓄勢待發的怒火,隨著風,吹進我的耳朵裡。
“不用了,你剛剛也看到了,他們的人比我們多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一看就是練家子,正面交鋒,我們的勝算不大,就像我剛剛說的,轉到暗處,我們只能智取,不能魯莽。”
“以我之前對他的全面剖析,他可不是那種喜歡耍嘴皮子的人,這一次卻專門親自跑過來,我看他的目的可不止是警告我們,明顯就是為了激怒我們,如果我們真的去了,就中了他的圈套了。”
窗外極速飛速的風景,就如我現在的心情,起起伏伏。
這一次,有了張善,想讓再接近尚風就難了!
“老大,我明白了,一切聽您指揮。”
我們很快就到了醫院,我和楚天齊各自進了手術室,打了麻醉劑,我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睛一看,是雪白的天花板,腦袋陣陣疼痛襲來,我下意識的揉了揉太陽穴。
“未然,你感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