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倆有說有笑的抵達考場的時候,扶風已經到考場那裡許久了。
他站在河壩底下的斷橋那裡,望著她們倆從河壩的路上匆匆而過,再看著她們倆有說有笑地去停車場那裡停車。
扶風免不了會多想:聊什麼呢?那麼高興。
想來,他竟也不知不覺地望著她們倆的身影揚唇輕笑。
“你這是戀愛了嗎?看馬路都那麼高興。”唐尼悄無聲息地站到扶風身後,扶風看著馬路,他也跟著東張西望,結果什麼有趣的事物都不曾發現,他一臉疑惑地問扶風,“該不會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吧,連看空氣都是那麼興致勃勃的。”
扶風轉身白了他一眼,冷漠地對他說道:“滾!沉思當中,勿擾。”
“哦哦,沉思啊!沉思還帶笑的嗎,這年頭怪事還真多。”
唐尼說完這些,一本厚厚的歷史書從天空劃過,傾斜個一百八十度左右的角之後,不偏不斜地落在了他頭上,再從他頭上落在了草地上。
唐尼用一隻手捂住疼痛的額頭,再彎腰用另一隻手撿起落到草地上的歷史書。
他委屈巴巴地抱怨道:“你這叫做謀殺兄弟啊!疼死了。再嚴重一點兒說不定會出人命的。”
想不到這樣一說,扶風一掌拍到了唐尼頭上,雖說用力不是很重吧,但是碰到了剛才的傷口,真的是很痛。
唐尼正想著要怎麼抱怨呢,扶風一邊拍著他的頭一邊說:“下午考歷史,現在距離考試連半個小時都不到了,想歷史多拿點兒分數,就老老實實地背背資料。不然考不進文橋一中你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我媽說了,考不上的話出高價進文橋一中,要不然就去外地上學,學習一門技術。”
扶風的手立刻從他頭上落了下來,他拍了一下唐尼的後背:“你可管有點兒骨氣,就像你打王者榮耀時不認輸的骨氣那樣。”
唐尼尷尬地揉著額頭,他沒信心地對扶風講:“這是考高中,那是打遊戲,兩者的性質都不一樣,我怎麼可能會有骨氣。”
“so?”
“so,我還是聽從我媽的建議吧,要麼託關係進文橋一中,要麼去外地上學。”
扶風嘆氣道:“唉,你的骨氣只剩下這些了嗎?想想中考之前我們還一起背課文,默寫單詞,記數學公式,考試都還沒結束,你慫得比我還快。”
唐尼點了一下頭,認真地說道:“不是慫,我是真的慫。就上午數學考試那裡面的題目,我背的公式一個都沒用到,有的就算是用到了,也解不出來答案。”
“誰還不是一樣,加油吧。”扶風淡定地拍著唐尼的肩膀,他看向了道路那裡,因為此時,十九念和顧紫君已經從停車那裡走過來了。
“恩,加油。”唐尼起身拎著歷史書,望著身邊的扶風,“我說你這語氣變得怎麼這麼快,剛才不是還很厲害嗎,這會兒怎麼那麼平靜。”
“閉嘴。”扶風說著便快速從唐尼身邊走開了,連看都不看唐尼一眼。
“喂喂喂,才兩點三十九分,距離考試還有二十一分鐘,你走那麼快,不是也進不了考場嗎?”唐尼迅速追趕了上去,追上去之後,他就後悔了,扶風旁邊突然走過來兩位女生,感覺有些怪怪的。
“這兩位是?”雖說是有些尷尬吧,但是唐尼總覺得不說話的更加尷尬,想到最後吧,他還是覺得自己還是說句話吧。
“顧紫君,旁邊這位是我八年級時候的同桌,十九念,我們幾個,以前曾經是初中同學。”扶風向唐尼介紹道,他介紹時這句話說得很不流暢,連吐字都有些模糊。
唐尼都聽不懂他說得是什麼,隱隱約約之間,他聽到的話好像是這樣的:顧紫什麼君,旁邊的這位好像叫做什麼念,他們倆以前做過同學,好像曾是初中同學。
“初中同學,扶風,你初中不是在於橋中學上的嗎?”唐尼有些驚訝地問道,“還有,你剛才說得是什麼念?我都沒聽清楚你說的話。”
“十九念。”扶風聲音很小,小的連他自己都聽不見了。
唐尼豎起耳朵問道:“十什麼唸啊?你聲音怎麼這麼小,平時說話也沒見你聲音那麼小過。”
扶風輕輕打了一下唐尼的頭,他不耐煩地說道:“別問了,你不需要認識她,你認識我就可以了。她是我初中初中時候的同學,與你沒什麼關聯。”
“行。你隨便,兄弟我去那邊看歷史書去。”唐尼說著還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響指,他念念不忘的講,“兩個月的刻苦拼搏,目的,只為了文橋一中。兄弟我走了,看書去!考場見。”
“文橋一中的下一屆學子,加油!”唐尼說走,扶風絕不阻攔,反而還給他祝賀了一下,祝賀他努力考進文橋一中。
“加油。”唐尼淡淡的說完這句話就走上河壩,跑走了。
他其實根本不是為了去看書,只是覺得站在兩個素不相識的女孩子面前,和扶風說話,會顯得很尷尬,不說話看他們說話的話,更尷尬。
所以,他內心裡的種種想法都在告訴他,他還是早點溜之大吉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