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前哨營,魚貫而出的部隊倉促的奔向火光通天的西前哨營,一隊隊戰騎先行,後續八百戰兵緊隨其後。
轟隆轟隆的腳步聲整齊劃一,在黑暗裡,無數火把從東往西快速移動。
站在山上瞭望的劉瞎子睜大了眼看的清清楚楚,那個報信的哨兵是假扮的。可不管是真是假,西營是的確燒了起來,東營也必須救援,只是傾巢出動就真是需要一點能耐才能說服敵軍守將了。
劉瞎子暗自佩服那個假裝的報信哨兵。膽氣之大,口才之好,絕無僅有,自己除了這隻眼睛,其他的真是望塵莫及。
清理了心思的劉瞎子看著兩百騎飛速奔來,按照事先約定的計劃是要放東營的騎兵過境,以五百兵力先快速吃掉敵人的後續大部隊。然後再轉頭救援姜歌一行。只是,看著兩百騎的速度,劉瞎子無比擔心姜歌那邊的情況。在一千人的大營面前,緊緊十人,武功再高強,計劃再周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翻不起浪。
少時,吳彥部埋伏的小山谷馳道上轟鳴而過兩百戰騎,間隔半刻鐘後,整齊的步伐聲遠遠的傳來。
劉瞎子作為最好的看的最清的瞭望哨,極其認真的看著遠處不斷奔跑過來的步兵。根據作戰計劃,等所有的步兵進入埋伏範圍之後,而前隊尚未跑出包圍圈,時機的把握都在劉瞎子一人的手裡。
站在旁邊早已穿戴好戰甲的吳彥緊緊的望著快速奔來的敵軍隊伍,心中隨著一聲聲步伐,開始盪漾著別樣的激情,血開始升溫,想要噴薄而出。
就在敵軍步兵尚且沒有跑出包圍圈,恰好最後一隊進入包圍圈的一剎那。劉瞎子含在嘴裡的竹哨尖銳的響了起來。
一時間,漫天箭雨傾瀉而下,如雨一般落在了毫無準備正在奮力奔跑救援的步兵隊伍裡。
隨著箭矢射進肉身,穿過鎧甲,擦過兵器的聲音想起,還在不停奔跑前進的敵軍短暫的停頓了一下,都在納悶好奇,跑著跑著,為什麼身邊的人會消失掉。
也就是這短暫的停頓,第二波箭雨又撲面而來,更多的敵軍倒地,這才反應過來,遇到了伏擊。
可惜一心救援的東營戰兵反應的太過遲鈍,醒悟過來之後如受了驚嚇的魚群四散開來,在漆黑的夜裡各自為戰。
在第三波箭雨射出之後,吳彥一聲令下。
五百戰兵丟下弓弩,拔刀持槍,衝向被包圍的敵人。
數十個被點燃的火把拋向戰場,各自為戰驚慌失措的敵人被火光照耀,在漆黑的夜裡就像靶子一般。
五百戰兵手握鋼刀,如割韭菜一般,如暗夜殺神,收割者生命。
在西前哨營混亂了接近一刻鐘之後,終於有敵軍將令組織起了接近三百人的隊伍,只不過都是穿戴不整,別說戰甲了,大多數都是光著膀子,還有許多連武器都沒有。
越來越多的散兵遊勇在向中間集結地集合,剛剛搞清楚情況的敵軍此時稍微安了一下心。救援很快就能到,只要堅持下去。何況並沒有發現有大堆敵軍偷襲的痕跡。那麼可以肯定只有少數精銳在製造混亂。
但是,當他們看見正在燃燒的帳篷火海里走出的一行人之後,心中變得冰冷起來。
火海邊緣,一排九人,中間位置有一長槍戰將,周身如有七彩薄霧,左邊手持斬馬刀威武悍將,緊接著是身著青衫的文士持劍而立,還有兩個長得一摸一樣各自手中握著倒月雙鉤,長槍將右手邊則是雙斧大漢,手握長盾的矮壯漢子,另有一銀甲紫袍,一皮甲錦衣手持長弓的俊朗戰將。
見著眼前不遠渾身沾滿鮮血的九人,三百來人無一不後退了一步,今夜的襲營就是這九人造成的。試問,九人破敵,誰敢相信,又誰敢去做?
可眼前的九人,渾身的煞氣,已經瀰漫開來,哪怕面臨著巨大的人數懸殊,也無一人敢動。
忽然,有陣陣馬蹄聲傳來,被困在火海中的三百多殘餘敵軍此時心中彷彿看到了希望。一定是東營的援軍。於是有敵軍標統高聲呼喊,援軍鐵騎將至,殺了眼前九人,封官授爵不在話下。
於是蠢蠢欲動的隊伍一步一步的向前壓進,一步快過一步,隨後無數喊殺聲沖天而起,三百多殘兵一鼓作氣朝著姜歌九人衝了過來。
姜歌此時不慌不亂,手挽槍花,疾步前進,隨後騰空而起飛向敵陣,在空中轉身落地,如黃龍入地,狠狠砸在敵陣裡,一股罡氣四散而開,周邊的敵軍振飛無數,接著槍批橫檔,槍頭如電,寒光漫天,一具具殘破的屍體不斷爆裂開來。
緊隨其後,陳盛持刀勢不可擋,青衣文士出劍快若流星,雙胞胎雙鉤配合如一,雙臂如樹的李吉手握雙斧勢大力沉,觸者皆碎。手持長盾的漢子收尾防止偷襲,兩把長弓在長盾的掩護下箭矢飛射。
九人所過之處如人間煉獄,殘屍斷臂血流成河。彷彿一臺殺戮機器,極其快速的鑿穿了三百殘兵臨時組建的戰陣。飛身穿過熊熊燃燒的火海消失在黑暗中。
早就在等待的張聾子聽到動靜之後帶著三十斥候迅速接應,隨後三十九人飛身上馬,朝著前來支援的敵軍騎兵飛馳而去。
已經抵達營地的兩百戰騎遲遲沒動作,大營火勢太大,尚且不知道營中情況,只有數十殘兵看見騎兵來源紛紛從躲藏的地方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