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數人同聲喊了起來。
“噓!”林悅用另一隻手食指中指放在自己嘴唇上,示意眾人禁聲。
然後,他拍老人腦門的手掌化指,食中兩指從頭頂滑到印堂正中。
然後又挽了個手勢,換成了大拇指,按壓了片刻,收了手指,說道:“好了,醒了吧。”
神奇的一刻降臨了:床上的老人,緩緩睜開了雙眼。
“睡得如何?”
“睡了好久,睡飽了。”
“要不要下床走走。”
“要!”
“那就自己下來吧。”
在眾目睽睽之下,臥床超過半年,昏迷接近一週的蔡老爺子,自己坐了起來。
他的專職傭人想去扶老人,在林悅嚴厲的目光制止下,她縮回了手。
然後老人兩條腿自己挪到床邊,腳伸到拖鞋裡,林悅輕輕扶住老人兩個腋下,老人站了起來。
然後林悅鬆開扶腋下的雙手,一隻手牽著老人的手,一老一少施施然,在房間裡散起步來。
走了數十步,林悅問:“有些累吧?”
“有點!”
“有些就有些,什麼有點,非要逞能,真是老頑童。”
老人難得的,讓林悅說得,呵呵笑了數聲,倒像是頑皮的孩子被大人抓到了做錯事,訕訕嬉笑。
“回床上吧。”
林悅扶著老人回到了床上。
望著重新坐在床上的老人,整個一屋子的人徹底驚呆了。
而剛剛各種心理及話語對待林悅的幾位,包括蔡顏落、蔡明星等人,除了震驚到無法表達之外,他們內心充滿了後悔、自責、糾結、羞愧、無地自容……種種複雜的心情。
在震驚和這些複雜心情之下,他們居然忘記了和老人打招呼,而老人此時,好像眼裡也看不到大家,只有這個小朋友。
現在現場諸人中,最震驚的,卻是孫專家和他徒弟小白褂。
林悅手一伸,蔡梅落把小黑包遞了過去。
林悅展開了銀針,讓老人看了一眼,問道:“我要給你扎針,你怕不怕痛。”
“這種針,是針灸的針嘛,不痛的,不怕。”老人笑著搖頭說道。
“那自己把上衣脫了吧。”
老人果然很“聽話”的,把上衣脫了,丟在一邊。
蔡家眾人面面相覷,因為他們清楚,老人半年前,甚至更早,就無法自己穿衣脫衣了,四肢僵硬,胳膊彎不過彎了。
他們此時的震驚,已經沒辦法形容了。
“來,慢慢躺下來。”林悅用一隻手扶著老人的脖子,慢慢輔助他躺下來。
“去拿一個乾淨的臉盆,打半盆溫熱不燙的水,再取個乾淨的手巾過來。”
一小一中年兩個保姆跑步去了,須臾就回來了。
林悅用手試了試水溫,不燙,溫度應該合適。
擦拭前,林悅自己把“戰地醫療系統”裡的滅菌及熱風等子系統又調整了一遍。
他用手巾把自己需要針灸的部位,擦拭了一遍,再用酒精綿徹底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