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安少時便是東宮內侍,若非如此楚珩私下也不會喚他近稱阿翁。
多年的主僕情誼固然在此刻顯得有些生分,但不得不說劉安的安排卻相當對楚珩的脾氣!
“原來如此,這我便放心了。”
將手中名錄放在一旁,楚珩隨即吩咐道:“那阿翁便將他叫來,朕想見見他。”
“遵旨!”
短短半個時辰後,去而復返的劉安就帶著一名青年重回御書房。
“奴才參見陛下!”
“免禮平身。”
打量著面前這位面露陰鬱的青年太監,楚珩繼續問道:“你就是雨承弼?”
旁人被宮中召見時要麼惴惴不安,要麼便會神情激動。
可眼前的雨承弼除了他那雙深邃含鋒的雙眼愈發銳利以外,卻無一絲毫動容。
性情內斂到了這般地步,著實是可怕的緊!
“奴才就是,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被楚珩提及後雨承弼言行舉止愈發恭敬,唯獨話語間滿是實幹。
這般務實,縱是楚珩都不禁對他生出一抹讚賞。
“不錯,朕對你很滿意。”
“朕有意在宮廷內外組建一處暗諜機構,現缺少一個頭目,你可願做朕的耳目,替朕清掃前方阻礙?”
“奴才感念陛下信任,甘願效死!”
雨承弼萬萬沒有想到當今陛下竟如此乾脆,乾脆的甚至讓他臉上的古井無波都破了功。
先帝外放的宦官在宮牆外乾的本就是暗諜的行當,不過監視的目標卻是那些民間的商賈,以防他們壞了國本。
只可惜因為先帝的一病不起驟然暴死,讓他們這些沒了朝廷支撐的暗諜只得流落四方,碌碌終日。
這些年他日思夜想希望宮中能夠有人重新啟用他們,但聽聞當今陛下終日沉迷女色,心裡這團火早已滅的一乾二淨。
可今日乍一入宮便被當今聖上啟用不說,甚至還被委以重任……
這突如其來的殊榮不光讓他內心的火星重新復燃不說,更是燃起了他往日的信念!
“被閒置多年還能如此忠心,朕心甚慰。”
雨承弼的態度讓楚珩微微點頭,繼續說道:“可要與那些朝堂上的魑魅魍魎鬥,光憑你的一腔肝膽卻遠遠不夠……”
“朕可不希望現在啟用了你,沒過多久朕就被逼著將你押入死牢!”
雨承弼雖身不在朝堂,但時常也聽聞朝中之事,自然清楚楚珩在暗示什麼。
即便知道自己將會面臨何等艱難,雨承弼仍舊斬釘截鐵的沉聲開口:
“陛下無需關乎奴才性命,只要陛下開口,不管是查還是殺,奴才都會窮極全力,為陛下剪除前方一切阻礙!”
“若是有朝一日奴才成為了陛下道路上的阻礙,還請陛下勿要手軟,只管動手就是!”
“好!阿翁,你這乾兒子實在是太對朕的脾氣!”
楚珩撫掌大笑之餘,緊接著便繼續對劉安囑咐道:“阿翁,將那份名錄交給他,順便再從朕的私庫中調撥一批銀子助他成事。”
“雨承弼,朕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務必儘快將這批人給我帶出來!”
“老奴遵旨!”
“奴才叩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