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的船體,除了有些淤泥外,看著還挺新,也沒有損壞的地方。
任一把弢喆放到一個乾爽的地方,活動了下筋骨囑咐席墨,“師妹,你們先待在這裡,等我查探一下情況再說。”
“去吧去吧!我們這麼大的人了,能照顧好自己,不用你操心!”席墨不耐煩的揮揮手。
“咳咳……好吧!”算他多此一舉。
只不過,他前腳才離開,後腳就被席墨叫住了,“等等……”
“你走了,我們啥也看不到,萬一又有什麼亂七八糟的蟲子跑來,怎麼辦?”
席墨說得是那樣的理所當然,活該這樣的問題就該他任一來解決。
任一抿了抿嘴唇,無奈的把手裡的光球遞了過去,“拿去吧!”
席墨歡喜的接過光球,不再看任一一眼。
任一身處黑暗裡,停頓了一下,伸出自己的手,默默地念叨了火字訣,手指尖一簇火焰騰地一下燃燒起來。
火苗不是很大,能見度很低,在這漆黑的夜裡,卻是能給人勇氣和希望。
他手頂著火焰,摸黑走進了大船,身後面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
船舷很高,足足有三層樓那麼高。以任一現在的本事,可沒法跳上去。沿著四周檢視了一下,整艘船卡在了這個地殼凹陷裡,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屹立不倒。
也不知道當初,它是怎麼被巨浪衝進來的?
船頭朝向在裡面,靠近山洞壁,上面有些海水沖刷出來的坑洞,正好合適攀巖。
任一像只靈活的猴子,很快就爬到最頂端,一個縱身,跳到了甲板上,發出了震天響的聲音。
他靜靜的蹲在甲板上,意外的發現,並沒有把木板戳爛。
“嘿嘿,還挺結實!”
任一滿意的站起來剁了剁,隨即打量起船上的其餘設施。入目所及,船垝已經斷裂,上面的船帆破爛成條,隨意耷拉著,一看就是廢了,再不能使用。
別的設施除了有厚厚的灰塵覆蓋,卻是儲存得很好的樣子,並沒有被破壞。
他在甲板上逛了一圈,沒發覺不對的地方,就連動物的痕跡也沒有,只看到一地的腳印,以及物品拖拉拽後,形成的痕跡。
“奇怪?這個山洞裡的蟲子都不來這裡安家嗎?”
他心裡充滿了疑惑,卻沒有人能給答案,走上前,用手輕輕的推開了緊閉的艙門。
一股時間久遠的,腐爛發黴的味道撲面而來,嗆得他趕忙後退了很遠。
良久之後,塵埃落定,他舉著手裡的火焰,踏入了那個有些幽暗的船艙。
而另外一邊,席墨百無聊賴的靠著洞壁。重傷初愈後,就一路奔波到此,還和一群噁心的小老鼠打了一架,她有些疲倦的閉上了眼睛。
她身旁的弢喆,不知何時醒轉了過來。只是靜靜的眨巴著眼,並沒有吭氣,就像個意識不在的木頭人。
“嘀嗒,嘀嗒……”
一滴液體滴落在席墨的額頭上,冰冰涼涼的觸感,把她一下子激醒了。
“什麼東西?呼呼……嚇死人了!”
她有些不高興的用手擦擦額頭,不耐煩甩甩手。把身子調換了下位置,閉上眼睛打算繼續睡覺。
“滴答,滴答……”
那液體滴落的聲音,從來沒有停止過,且越來越多的架勢。
席墨睡不安穩,忍不住跳起來,胡亂發著脾氣,“什麼破爛鬼地方,睡個覺也不得安寧,煩死人了。”
她走到弢喆的另外一邊,氣呼呼的靠著牆打算繼續睡。卻是沒有注意到弢喆的神情狀態,已然有了些微的變化。
其兩顆犬牙,一點一點的從嘴裡延伸出來,一雙眼睛泛著紅光眨也不眨,總而言之,這樣的他,像野獸多過像人。
隨著時間的流逝,液體滴落的聲音終於停止了。席墨緊蹙的眉頭鬆緩下來,終於能安心的休息一下了,她忍不住重重的出了一口氣。
她的旁邊,弢喆也跟著重重的出了一口氣。席墨只感覺一股涼風襲來,心裡帶著一絲不安,忍不住睜開迷濛的眼睛打量了一下,入目所及,讓她差點把手裡的光球拋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