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原本就有些骨瘦如柴,婉孃的婉孃的狀態也不是很好,兩人這般艱難的往海邊走,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大概三五個月他們能走到吧。
只不過,那個時候的任一他們,早就不知道去往何方,怎麼可能還會停留在那裡等。
明知道不可能,還是不想放棄,誰讓中年男人一開口,就把兩人的關係弄到了冰點。
夜深沉,微涼有露水。
才走到城門口,婉娘就已經熬不住,沉沉睡去。
即使有姑奶奶的靈丹妙藥打底,她的身子還需要靜養,這般奔波對身體實屬無益。
中年男子也有些疲累,推著一個人走了這麼一小節路,原來是這麼的累。
他自己空手來回,還算輕鬆,沒想到,帶著個人行程這般艱難,走了半晚上,才走到城門口。
把獨輪車停在牆垛邊,翻開包袱,找出一件厚重的大棉衣給婉娘蓋好,他自己則跑去撿了點柴禾,燃起了一籠篝火。
就著這麼點溫暖,兩人縮在一起,互相依偎著取暖。
一顆粗壯的大榕樹後面,任一站在黑暗裡,靜靜的看著這兩人。
他一直告誡自己,他們的死活和自己沒有關係,愛咋咋地,不需要管。
可是,冥冥之中,總有一股若隱若無的牽絆,讓他遠離的腳步舉重維艱。
對於這一對夫妻,他真的放心不下。
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是任家唯一所剩的活口,雖然對方只是僕人,而沒有任家的血脈,但是還有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牽絆,讓他無法灑脫離去。
他沒有現身,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二人。
然後當他看到兩個小小的身影,大搖大擺的出現在火堆旁時,還是避免不了的感覺到吃驚。
“小雞什麼時候跑來了?又怎麼和這兩人混在一起的?”
此時的小雞和小耗子,正安靜的趴在火堆旁,打算閉目睡覺。
他們發現中年男人連夜趕路,然後和他們前行的方向有些一致,本著節省體力的原則,趁著黑夜的掩護,躲藏在了獨輪車的車板下方,一個儲物暗格裡。
不管是什麼動物,都需要睡眠,中年男人停下來後,他們也選擇休息碎覺。
此時,突然聽得身後“咔嚓”一聲脆響,回頭一看,一個黑影在樹底下晃盪,猶如鬼魅般,差點沒嚎叫出聲。
卻是任一在投石問路,驚到了這兩小個。
“噓~~~別出聲,快過來。”
任一靈氣凝聚,傳聲過去,招呼兩個過來一敘。
小雞對他比較熟悉,又正好有求於他,自是求之不得,很聽話的,啪嗒啪嗒就跑了過去。
小耗子在任一手裡可沒少被虐打,尤其是那隻兇惡的狗子,讓它一度生不如死。
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沒忍住跑了過來,畢竟,它現在和小雞已經繫結在了一起,不看僧面還要看佛面的,總不能當著僕人的面,繼續虐打它這個主人吧?
抱著忐忑不安的心,小耗子畏畏縮縮的躲在小雞身後,並不敢隨意開腔,盡力弱化自己的存在感。
任一可沒功夫搭理什麼小耗子,他比較好奇的是,小雞怎麼混到這裡來的。
“你不是在凌波城嘛?好端端的跑這裡來幹嘛?有什麼想法嗎?”
最重要的是跑來和他任家的人攪和在一起,是在圖謀什麼嗎?
如果她敢有不好的想法,可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小雞是個機靈的,感受到了任一口氣裡暗含的威脅意味,趕忙解釋道:“人家是逃命談到這裡來的了啦,嗚嗚嗚……我好慘,是個人都欺負我,他們都想霸/佔我,我這麼弱小,可憐,無助,你也要欺負我嘛?”
“這也叫欺負你?這樣才像吧?”
任一邪魅的笑了笑,舉起寶劍藍魅,快疾如風的插到小雞的嫩翅膀下面,瞬間把她挑起來,還惡作劇的掂了幾下。
小雞嚇得“嘰嘰嘰”的亂叫,撲騰之間不知掉落了多少絨毛。
“吱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