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兒體弱,怎麼不在家中待著,反倒是跑來建章宮了?”
曹襄直接無視了現在的環境,跟周圍的眾臣,親暱的對劉徹喊道。
“舅舅,父親知曉東郡受災,故命襄兒調動族中錢糧。
捐贈給東部十六郡百姓千萬錢,五十萬石糧食。”
因為數目甚是巨大,大家都下意識的忽略了曹襄在朝會上沒有稱呼劉徹為陛下的過錯。
張遠雖然知道曹襄是平陽公主派來捐錢糧的,但是也沒有想到手筆會這麼大。
其實張遠要是想捐這麼多也是能夠捐出來的,不過往後一年就要喝西北風了。
平陽侯府是真特麼有錢,看衛青波瀾不驚的樣子,這麼多錢糧對平陽侯來說壓根就不算回事情。
不是張遠土包子,大殿上瞠目結舌者佔據了大半。
曹家是大漢除了劉家之外最有勢力的家族,皇家是全天下最富裕的,這不用說,但是其次那肯定就是平陽侯府了。
要不然就憑這幾個體弱多病的曹氏家主,一個個也想娶到大漢的長公主。
曹襄日後好像娶的就是劉徹的第一個女兒,這是一種控制也是一種拉攏。
“好好好,真不愧是朕的外甥。
諸公難不成現在還作壁上觀嗎?一個孩兒都能有如此魄力,你們一個個還在那畏縮不前。”
大家心裡面都清楚,這絕對是平陽公主的意思。
張遠跟衛青都是平陽公主那一脈的,怎麼張遠跟衛青前腳剛捐出錢糧,還沒給眾人晃神的功夫,曹襄就來了。
一開始的十萬石糧食,眾人咬咬牙也不是拿不出來,可是現在五十萬石,拿什麼拿?拿命去填?
拿出來還好,有的人拿出來沒有事情,比如平陽侯還有田蚡這些人,劉徹知道他們有錢。
可是那些平日裡看起來一毛不拔,本身也裝作清貧的樣子,驟然拿出來這麼多錢糧,就一句話,拿出來就是個死。
“陛下,臣以為此事不可為。
還是早日解決黃河決口之事,讓百姓恢復生產。
北方還有匈奴虎視眈眈,隨時打算南下趁火打劫,國庫的錢不能耗費在救濟災民之上。
一年還好說,若是兩年三年四年五年,黃河依舊氾濫成災,匈奴再襲擾邊境,那時候國朝可就拿不出來多餘的錢糧北伐了。”
果然還是有人扛不住壓力跳了出來,張遠也鬆了一口氣。
等了好久這才出來,只要在朝堂上形成輿論的風向,說不定還真的就能讓劉徹回心轉意。
說出這番話的人乃是廷尉令,別人拿出錢糧捐獻都好說,他是絕對不能拿的。
坐在這個位置上就必須要貧苦,要不然絕對是死路一條。
想到此處,這人才扛了這麼大的壓力站了出來,忤逆劉徹的意思可能會死,但是好歹也能留下個直臣的名聲。
劉徹看山不轉水轉又轉回到了這個他本覺得應該結束了的話題,心情便由晴轉陰。
“諸公還有其他人也如同廷尉殷想的一樣麼?”
劉徹放緩了語氣,看似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問出了這句話,果然一堆人站了出來要求說重新找個辦法解決洪災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