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涵嘟嘴,“我才不要桃花。”
只要姐姐康健,就算用我幾輩子的桃花去換,我也願意。
午後,安晚已然入睡。
主治醫生一臉嚴肅地站在顧凌晨和小涵跟前,接連嘆氣。
“她的時間不多了。”主治醫生沉重的語氣。
“不是還有兩年嗎?怎麼時間就不多了!”小涵抓住主治醫生的肩膀,使勁搖晃。
“你聽我說,這種病本來就很複雜,運氣好的話會多活幾年,甚至會一輩子平安無事,可是我不得不說,抱歉,你姐姐的運氣,不是很好。”
“什麼叫運氣不好?”顧凌晨大怒,抓住主治醫生的衣領,“你不是醫生嗎?為什麼連她也救不了?”顧凌晨明顯失控。
“抱歉,醫生也不是萬能的。”主治醫生攤手錶示無能為力,“作為家人,不能讓她有遺憾。”
最悲傷的事,就是在最需要的時候,誰都無能為力。
小涵見此狀立馬將顧凌晨拉住,“我們先走。”
顧凌晨坐在椅子上,像個孩子一樣抱頭痛哭。
小涵亦傷心不已,他從小就立志要治病救人,可如今就連自己最親的人就救不了。他輕輕拍了拍顧凌晨的肩膀,以示安慰。
半月後。
安晚感覺到自己很多時候都力不從心,有時候就連走路都很吃力。
她想任性一次,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堅持出院,她不想自己最後的記憶全部都在醫院。
街頭上,漫長的街道已經變得淒涼,天冷時更少有人願意光顧。
最美的夕陽落在兩人身上,安晚靠在顧凌晨肩上,淺淺的梨渦一直掛在臉上。
“晚晚,你有什麼特別想做的事嗎?”顧凌晨突發其問。
安晚搖頭,“沒有。”
“好好想想。”顧凌晨寵溺的眼神。
安晚忽然聽到腳踏車路過的聲音,靈光一現,“我想和你騎一次腳踏車。”
顧凌晨咧嘴,“就這麼簡單。”
“嗯。”
她忽然想到了多年以前的那個少年,穿著白襯衣,臉上永遠對自己洋溢著笑容,渾身上下散發著光,騎著腳踏車朝自己而來。
“這有何難,等著。”顧凌晨說罷便走。
不大一會兒工夫安晚就聽見“叮鈴鈴”的響聲。
顧凌晨小心翼翼地將她扶到後座椅上,自己坐到前面,“抓緊了!”
安晚緊緊的抱住顧凌晨。
顧凌晨喜笑顏開,載著安晚一路向前。
時光彷彿倒流,當時的自己被濺了一身水,顧凌晨那張陽光明媚的臉出現在自己面前。
安晚一想到此便忍不住笑。
“晚晚,你還記不記得我第一次載你的時候,那時候的你可冷淡了。”顧凌晨一邊把握著方向盤,一邊轉頭描述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回憶。
“說出來你也許不信,其實在學校我見你第一眼時就認出你了。”顧凌晨的嘴角上揚。
安晚靠著他,世界彷彿有了一抹微光,但慢慢變得暗淡,忽然聽不見周圍任何聲音。
漸漸的,合上雙眼,沒了知覺。
那個男孩撐著傘,站在雨裡,等著他心愛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