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他們是一樣的,一樣在這世道的最底層掙扎,那些男男女女們一邊唾棄鄙夷,一邊追捧,他們註定只是那些有錢有勢的人的玩物。
秦雲淮皺了皺眉,他只以為玉影知道她的身份,在外凝宜宣稱在戒臺寺祈福,若是被人知曉。。
玉影卻將他的沉默當成了預設,心中酸澀,“秦大哥,你和她註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戲子妓子,不論身份經歷或是外貌,你和我才該是這世上最般配的。”
秦雲淮見她紅了的眼眶,嘆了口氣:“你累了,回去休息吧。”
都是飄零人,那有什麼真情假意。
玉影雖然做的不是什麼說得出口的行當,但也是從小嬌慣長大的,死纏爛打的潑婦行為她做不出來,沒再說話,轉身出門離開了梨園。
秦雲淮卻是覺得好笑,他周圍的人難不成都以為他對那格格有什麼非分之想不成?
另一頭,凝宜坐在馬車裡,還在想剛才在出門時見到的女人,雖然見多次數不多,但是凝宜對她的印象卻很深。
“凝姑娘,到了。”
馬車停在了五層高的紅磚樓前,凝宜踩著矮凳下了馬車,進到飯店的大堂。
“請問六格格在嗎?”
“六格格在這兒定的房間沒有退,但是這些日子都不在。”飯店管事恰好也在那天的華洋宴會上對凝宜有些印象。
奇怪?人不在酒店,阿耘也不知道又去了那裡玩了。
“凝宜格格?”
凝宜回頭意外的看到一個熟面孔,“徐大人?”
徐長續下馬請了安,看了眼後頭的飯店招牌,“您是來找六格格的?”
凝宜點頭,微笑道:“是,只是來的不巧,阿耘恰好不在。”
徐長續皺了皺眉,“格格可知道她有哪個去處?”
凝宜眨了眨眼,見他眼裡的不明顯的急切,心裡閃過一絲異樣,想到之前蘊琉來見她時的抱怨,凝宜眼裡閃過一絲趣味,嘴角柔和的笑容不變,抱歉道:“這,我也不大清楚。”
徐長續心下一陣失望,拱手,“長續叨擾。”
凝宜體貼道:“無事,徐大人若是有了阿耘的訊息,記得也告知我一聲。”
見人不在,凝宜也沒有其餘的事可做,也不敢到處溜達,只能讓阿閱把她送回秦府。
凝宜起來還是沒有見到秦雲淮,問了阿閱才知道他壓根就沒回來,昨夜就睡在了梨園。
凝宜看著這空空蕩蕩冷冷清清的地方,又想到梨園那熱鬧的景象,心中卻是生了些不平,察覺到自己這不正常的想法,凝宜一愣,自己什麼時候竟像個孩子一般幼稚了,苦笑的搖了搖頭,回頭間自己又恢復了人前那副溫柔卻帶著距離的模樣:“阿閱,你去告訴你家爺,明日我就回去了。”
“回去?”秦雲淮聽到阿閱傳來的話的時候,正在上妝,他想了想:“你先別回去,唱完這一場,我和你一起回去。”
凝宜一個人在秦府待得無聊,轉悠到了書房,見門大開著相比也沒有什麼秘密或是寶貝,凝宜猶豫了一瞬,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