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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月夜追蹤

“李甲淡淡道:‘那你只能賭一把了!’說罷李甲從一個小葫蘆裡倒出三顆藥丸,‘更加巧合的是我這裡居然還有現成能解你毒的藥,倒似我早有預謀似的。’說完伸出託藥的手掌,冷冷的看著我。”

“我一把抓過,吞入腹中。”

“李甲道:‘將軍性急,我話還沒有說完,此藥名百草回春丸,可解百毒,但藥性過強,一粒即可解毒,如毒性過強,須每隔七日再服用一粒。我給你三粒,是讓你留兩粒以備不時之需。’”

“這時我感到一股火焰在腹中燃燒,時而又變成冰針在胃裡亂扎,頓時虛汗直下,李甲安慰我道:‘你體格強壯,也許去兩趟茅房就能好。完事再來找我,有事相商。’我本想當時掐死他,偏偏肚子不爭氣,咕嚕嚕響了起來,什麼也顧不上了,提褲子直奔茅房而去。”

“這一天我都沒消停。直到傍晚肚子才慢慢平靜下來。途中李甲來過一次,說要在軍中轉轉,我便讓王弼陪同而去。傍晚時分,身體稍安,我立即又來到李甲帳中。”

“進入帳中見到李甲正在收拾東西,見我來了便說我來得正好,說他今晚會出軍營,清晨即回。他說有了《墨書》線索。我忙問緣由。”

“李甲分析道,《墨書》當時一定在北元皇帝手中,我們打他一個措手不及,元帝雖然跑了,但一定沒有時間帶書走,那不是一本書,是一大箱書,且對他們並不重要,元帝不可能扔下老婆孩子卻帶著書跑吧。那問題來了,誰拿走了那些《墨書》?以及書在哪裡?”

“‘本來我毫無頭緒,現在有了,一定和給你下藥的人有關。在你頻頻跑茅房的時候,我研究了改良版百日媚的成份,有點發現。然後憑此鎖定了下藥人的所在。今晚我會跟蹤那人,然後找到《墨書》。’”

“我越聽越糊塗,拽著李甲的手說道:‘把事情說清楚,什麼叫做你轉一轉就找到下藥人?真是那樣現在抓來不就解決所有問題了?’”

“李甲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動作,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道:‘好吧,首先,此藥乃萬魔教獨有,當然他們自稱萬神教,所以下藥的是魔門中人,偷書的也是。魔門中人你抓住是沒有用的,他們不敢背叛本門,你要嚴刑逼供,他們隨時可能自盡。其次此毒藥中有一味藥乃沙漠中一種劇毒公沙蛇發情期分泌物,母蛇聞此味道會不顧一切的前來合體,當然這也是女子服用此藥的反應。此地正好產此蛇,現在又正是其發情季節,我就憑身上暗藏母蛇的反應找到有藥的帳篷。’說著,李甲開啟一個小竹管給我看,裡面露出蛇頭,吐著長長的蛇信,且要掙扎著出來。顯然,我體內的毒素讓它興奮起來。”

“當我聽明白了這所有的來龍去脈,頓時對李甲充滿了敬服和信任。人和人之間一旦有了信任,一切都變得簡單了。我不顧身體的虛弱堅持要和李甲今晚一起行動,李甲也沒有辦法,總不能帶上王弼吧,墨門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們偷偷清空了一個離目標很近的帳篷,靜靜的等待。”

“一更,二更,三更,亥時一過,子時剛至,一道黑影溜了出來。”

時間隨著藍玉的講述,好像突然間回到了過去,回到了五年前漠北的夜晚••••••

洪武二十一年四月十五夜,捕魚兒海東北某處。一輪明月高掛天際,柔和的月光灑在成千上萬的軍營帳篷上,白天人喧馬嘶的軍營徹底安靜下來,只剩下軍旗獵獵作響和火把噼啪的聲音,捕魚兒海暫時又恢復往日的寧靜和安詳。

一道黑影從一個帳篷悄悄溜出,趁站崗士兵打盹的間隙偷出了軍營。

這一切都被躲在一旁監視許久的藍玉和李甲看在眼裡,等黑影走的稍遠聽不見動靜了,藍玉才出來,吩咐士兵悄悄牽來兩匹戰馬,摘下馬掛鑾鈴,用罩子照住馬嘴,用軟布包住馬蹄後,二人跟蹤黑影而去。

時值十五,月色清亮如水,照著起起伏伏的沙丘,在無垠的大地上映出忽明忽暗的影像。二人不敢追的太近,以免被發現就會功虧一簣。好在對方也留下明顯的痕跡,二人就這麼牽著馬遠遠的跟著。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漸漸出現了稀疏的草原。黑影走進一個蒙古包,不一會,黑影牽出一匹馬,騎馬往西繼續前行。

眼見黑影已走遠,藍玉從躲藏處起身,正欲騎馬追蹤,卻被李甲輕輕拽住,搖手製止。藍玉雖不明白李甲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透過這幾天的交往,他知道李甲智慧通天,乃非常人,這麼做必有原因,對這個認識不久,連名字都可能是假的人卻是絕對的信服,因此並未出聲相詢,只是耐心等待。

一盞茶的功夫,往西而去的騎士又轉了回來,跳下馬,輕聲招呼了下,帳篷裡這時鑽出另一個黑衣人上馬,往北急馳而去。

這時藍玉明白李甲剛才制止自己的原因,心想對手太狡猾了,不知李甲是如何識破的,只是現在不是問的時候,改日再問。又想,幸虧有更狡猾的李甲,這算不算“惡人自有惡人磨”呢?想到這裡,臉上露出笑意,衝李甲一點頭,兩人悄悄上馬,追蹤而去。

這次的追蹤可不像剛才,兩人騎得很快。但也不敢過於接近。李甲不時的下馬觀察痕跡,有時又伏地聽聲,雖然眼看不見目標,但始終能緊緊跟住。就這樣,到了丑時末寅時初的時候,李甲打了個手勢,二人停了下來,將馬栓住,步行潛伏過去。

放眼望去,前方出現了一群蒙古包,好似一個部落所在,二人往其中一個最大的微露光亮的蒙古包處潛去。

二人摒心靜氣,透過縫隙往裡觀看,裡面端坐三人,當中一人四十多歲,顯然是此間主人,生的獐頭鼠目,面皮焦黃,兩撇細長的小鬍鬚使得他看起來活像個大老鼠,讓人發笑,兩隻比綠豆大不了的小眼睛閃爍不定,不時精光外漏,叫人不可輕視,背後站立兩位武士,目無表情。第二人身穿蒙古長袍,中等身材,不知為何,身在帳篷內,卻以面巾覆臉,嗓音低沉,讓人感覺此人必懷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加之此人背對二人而坐,讓人毫無映像。

第三位就是藍玉二人所跟蹤之人,此刻已然脫去外罩黑袍,漏出內裡所穿宮女服飾,乃是一個二十左右歲的女子。此女容柳葉眉,桃花眼,容貌嬌美,身材修長,凹凸有致。見此刻中間鼠臉之人正將一對鼠目在自己傲人雙峰上來回巡視,便斜瞟了對方一眼,露出一個你好壞喲的笑容,嬌聲道:“尊者,你是用藥的大行家,你幫奴家分析分析,藍玉明明中了我的‘百日媚’卻出現了不同的反應,並不著道兒?”

鼠臉漢這才收回目光,問道:“當時是什麼情況?藍玉此刻又是什麼症狀呢?你把細節詳細道來,不要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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