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闆見到章知縣這態度,心裡頓時也是咯噔一下,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問題。
他剛被衙役帶過來,還不曾知道發生了什麼,卻是二話不說直接開口喊冤,這確實不妥。
尤其他還開口說是受人汙衊,這就更是無從提起了。
“大人勿怪,小的這是睡迷糊了,誤會了。”
蔡老闆反應也不慢,意識到自己的做法不妥之後,慌忙改口。
他四下看去,就發現除了江籬,堂下還有他不認識的人。
他這一聲冤枉喊得確實是太早了。
想到這裡,蔡老闆額頭不禁開始冒汗,暗恨自己太過沖動。
但他也沒有就此認罪,而是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樣。“大人,不知大人找小的過來,所為何事?”
江籬聞言不禁瞥了一眼蔡老闆,看著他變臉如翻書,心裡也不禁感慨,這老傢伙還真是挺狡猾的,關鍵是臉皮厚,豁得出去。
不過他面對的卻是章知縣這樣公正不阿的官員,可不會被他幾句狡辯就忽悠過去。
“哦?你不知道本官為了什麼事召你,卻是一開口就說受人汙衊。卻是不知道蔡老闆之前以為是誰汙衊你,又是因為什麼事?”
“……大人,這事確實是小人錯了。還望大人恕罪!”
蔡老闆聽著章知縣挑他話裡的漏洞,一張臉漲的通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章知縣也無意跟他多作糾纏,抬手一拍驚堂木,神色嚴肅的質問道:“蔡富貴,有人舉報你私自窩藏逃奴,可有此事?如實招來!”
“啥?什麼逃奴?”
蔡老闆原本還以為是多半是跟酒樓的經營有關,卻沒想到竟是有人舉報他窩藏逃奴。
他一時間還有些轉不過彎來,忍不住朝身邊的人看了一眼。
但是,這一眼卻讓他猛地一個激靈,想到了某種可能。
他記起了梨花之前說過,她曾經在清輝閣待過一陣子的事情,這麼一想,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大人,小人可不知道什麼逃奴的事,這其中肯定是有誤會啊!”
“誤會?你府上新納了一名小妾的事情,可不是誤會吧?”
章知縣感覺蔡老闆實在是不老實,色令智昏,竟是連旁人家中的逃奴都敢娶來當妾,如今東窗事發還不肯老實交代,簡直是冥頑不靈!
“誰,誰胡說八道!我可沒有納什麼小妾!”
想到已經被自己親手害死的梨花,蔡老闆額頭冷汗直冒,生怕這件事露餡。
若是別的事情他還能糊弄過去,但梨花可是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麼被他直接殺了。殺人償命,他是肯定脫不了關係的!
可是蔡老闆哪裡會知道,這場審問原本就是衝著這件事來的。
“哦?那本官可要仔細問問了。”
看著蔡老闆還抵死不肯承認,章知縣也沒有咄咄逼人,反而是看向了一旁富貴酒樓的掌櫃和夥計們。
“你們說說,蔡富貴日前是不是剛納了一個小妾?”
被問到的幾人神色各異,有緊張得說不出話的,也有猶豫不決,不知該不該據實已告的,更有甚者,乾脆眼睛一閉,試圖矇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