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太子的人。在來中南府之前我就讓人查過安巡撫的底子,他的恩師是當朝宰相,而宰相曾經做過太子太傅。他們之間的關聯不言自明。”
江籬其實不希望趙景暄這麼快就跟太子的人對上,可是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好像就沒有了結的時候。
而且這一次涉事的寺廟跟之前兩次遇到的事情又有不同。
先前不論是那個老道士的破道觀,還是之後楊明躲藏的寺廟,都是在比較人跡罕至的地方,信徒也不多。
珍饈盟選擇這些地方估計是為了避人耳目,以免他們做的事情敗露。
可是這一回明月觀跟龍影寺就大為不同,這兩處寺廟都是信徒眾多,香火鼎盛,如果趙景暄真要將這兩處寺廟查封了,怕是要引起不小的騷動。
“你打算以什麼入手解決這次的事情?”
說實話,江籬還是有些擔心的,一旦百姓騷亂必然會給趙景暄帶來不小的麻煩。說不定還會被人彈劾,惹火燒身。
“放心,這不是就有一樁現成的案子嗎?相信今日到明月觀參拜的百姓已經開始議論起來了。”
趙景暄看出了江籬的擔憂,對她微微一笑,顯然是胸有成竹。
“我已經讓人傳話出去,將殺人案與寺廟的師父聯絡在一起,就不信百姓們對此不感興趣。”
聽到趙景暄這麼說,江籬就覺得眼前一亮。
趙景暄這一手做得好,此事傳揚出去,城中百姓對明月觀幾位師太的人品必然會產生質疑,就算是寺廟的菩薩再怎麼靈驗,也沒有人願意跟殺人兇手有所牽扯。
只要短時間內城中百姓對明月觀的印象發生變化,再趁著揭露寺廟私下做的腌臢事,就不信百姓們還會維護寺廟的尼姑和尚。
“有些時候越是顯得無垢高潔,將捧上神壇奉為神明的,一旦形象受損,就越容易遭人唾棄。”
趙景暄淡淡說著,一雙眼睛早就洞穿世情。
江籬聽著趙景暄的說法,突然就覺得自己之前的擔憂似乎有點多餘。
“好了,不說這些了。你跟著我盡是操心了。”
趙景暄揮揮手,不是很願意江籬一直被這些煩惱,如果可以他只希望自己的妻子可以平安無憂,不要被糟心事影響了心情。
江籬點點頭,十分贊同趙景暄的觀點。
說話間輕咬了一下線頭,開始收拾針線,一揚手中的衣裳對著趙景暄微微一笑。“來,你試試看吧。也不知道合不合適。”
“阿籬做的肯定合身!”
趙景暄聞言頓時就興奮起來,當下孩子也顧不上了,就直接跑到江籬面前接過衣服就要往身上套。
這是一件長袍,江籬並不懂得刺繡,只是跟著月華勉強學了竹子的繡法,灰綠的衣袍下襬繡上幾處翠竹,看上去倒是有幾分雅緻。
不得不說趙景暄真的是生了一副衣架子似的身材,即使是這樣簡單的衣袍穿在他身上都顯得格外優雅,自有一股讀書人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感覺。
“怎麼樣?你喜歡嗎?”
江籬看著衣袍上身的效果不禁有些痴了,輕聲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