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張清庭聞言就有些為難，看了一眼月華，又看了一眼江籬，似乎是在權衡這件事到底要怎麼辦。

但是很快他就做出了決定，對月華搖了搖頭，眼神堅毅。

“月華，我知道你不願我們冒險，但是有些事我們不去做，就沒有人去做了。”

“我不管！旁人的死活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月華可不想做那種英雄，什麼擋在別人的面前，救濟蒼生。

她才沒有那麼高尚！

她有多少次都因為命運失去了一切，親人，摯友，從小一起長大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一直以來都是她在被動承受這些，從來都沒有人給過她選擇！

她什麼都沒有，為什麼就連這微末的幸福都要失去！

“不會有事的。”

張清庭看到月華眼底的傷痛，急切的抓住她的手，像是要將溫暖跟力量傳遞給她。“我向你保證。”

“不，我不要這種保證。”

月華很清醒，這種承諾就像是一陣風，其實風一吹就散了，什麼也沒有留下。

她不想要因為這種虛無的承諾失去實實在在的人。

“我什麼都不想要，我只是不想你們以身冒險。”

江籬看到月華哭得淚如雨下，一雙眼睛也都紅腫著，心裡不禁一疼。

“月華……”

“夫人，我不想要這樣！”

聽到江籬的聲音，月華就轉過頭，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她。

江籬被這信任的眼神刺了一下，差點就要答應她不去冒險，只不過理智還是佔據了上風。

江籬低下頭，狠心不去看她，緩緩開口說道：“我們不努力，最後就只能眼睜睜的失去一切。與其那樣，倒不如嘗試一下。就算失敗了，也未必就真的會……”

雖然說這安慰月華的話，但是江籬自己都覺得語言是如此蒼白的。

她也從來沒有這樣語無倫次的時候。

反而是張清庭此時神情堅毅的看著她們倆。

“就試一試吧。”

他沒有說什麼鼓舞人心的話，也沒有安慰月華這一切都會順利的度過，什麼危險都沒有。

但是當他這麼平靜的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月華瞬間就理解了，他心意已決。

平時她對著張清庭使小性子，他都不會說什麼，反而是一直在忍受她的壞脾氣，甚至還為了逗她有時候故意讓自己顯得十分笨拙。

然而終於還是有一天，他這麼決絕的做出了一個決定，而且不容她撼動。

“你真的要如此？”

月華擦去了臉上的淚痕，輕聲的問道。

她哽咽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示出她心底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