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沒說話。
握著手臂的力道卻在悄然的加重。
“昨天,他去看了他父親死亡錄影。”千域聲音依舊冷漠到極致,在這種聲音陳述出那些話的時候,反而像是一把把利刃,刺穿心肺。
“他已經被這個世界摧殘的只剩下一具森森的骨架,可是他還是在犯病的情況下,拖著殘缺的身體,一心回去見你。”
江阮呼吸開始濃重。
肆意張揚的面容沒了表情。
“他想要抓住你這最後一點希望,讓他生的希望。”千域盯著她,“可你把這點兒救贖,在他眼前撕碎。”
江阮渾身發冷,眼前已經開始泛白。
外面的冷風,愈發的凜冽。
“只有你。”他眼睛裡終於泛出了光:“只有你能救他。”
傅遲為什麼會留戀這個糟糕透頂的世界?
不過是因為她在這裡。
江阮咬著牙根,內心有一道聲音正在瘋狂的叫囂著,讓她的大腦都混亂無比,抬頭,看著千域,嗓音冷的不像話:“倒是沒發現你口才這麼好。”
說完以後。
江阮毫不猶豫的關上了門。
心裡最後的那點兒防線正悄然崩塌。
“怎麼了?”
江匪從樓上下來,看到了靠在門口低著頭的姑娘。
她擰著眉問。
江阮潤了潤嗓子,眼眶酸澀:“沒事。”
說完。
她快步的上了樓。
腳步無比的匆忙,昭示著此時此刻她並沒有那麼平靜的內心。
江匪目光在她背影上停頓了一瞬,隨後走到了窗前,看到了門外屹立的一道身影,從未離開。
……
江阮上了樓。
趴在床上,胸口的空氣變得無比稀薄,讓她腦子裡嗡嗡作響。
千域的話,每個字都在往她骨髓裡鑽,她不由得開始幻想,他現在究竟是什麼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