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遲睫毛輕顫。
一雙已經支離破碎的眸隱藏在鏡片之下,他抱著她的力道,不自覺的鬆了鬆。
喉結滾動,語氣溫吞,壓抑著他內心情緒。
“阮阮……”
他漸漸的發覺,懷裡的姑娘確實不太對勁。
她似乎比任何時候都要冷淡。
江阮抬眸,眼瞳很淡。
倒映著他略微蒼白的面容。
“你怎麼會說話了?”
很冷淡的一個問題。
傅遲神色稍滯,心底似乎瞬間被冰涼的海水浸透,幾乎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側目,果然看到了桌面上的那隻兔子吊墜。
他喉嚨含著乾澀,“你知道了。”
他本想,親口告訴她的。
本來,不應該這樣的。
江阮抬手,握住男人被雨水沖刷的冰涼至極的手,然後慢慢掰開。
“是不是很好玩兒?”她肆意的笑,心底卻無比難堪。
她真的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透這個男人過。
她於他而言,究竟是什麼?
對於她自我毀滅式的尋找,他全程在旁邊冷眼旁觀。
這讓江阮覺得,自己的一腔赤誠,毫無價值。
他明明什麼都知道,卻讓她一個人兵荒馬亂。
如今,如果不是她發現,他打算什麼時候說?
傅遲看著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房間昏暗的緣故,她在他眼裡看不到任何生的光。
他薄唇發白,彎腰,小心翼翼的抱住了她。
“我錯了。”
三個字。
讓江阮眼眶忽然有點兒發熱,心尖兒都酸澀的要命。
可她就是生氣,憋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