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遲聽到這句，眼眸裡掠過極淡的笑意，隨後伸手，將墓碑上角落一層浮灰輕輕的撇去。

“以後，我會陪她走完這漫漫餘生，阮阮是一個很好的姑娘，我想母親如果在世，也一定會喜歡。”

“不用擔心我，現在我挺好的，一切都已經熬過來了。”

“我很喜歡阮阮，我希望你們也會喜歡，當然，不喜歡也沒用，您兒子脾氣也隨了您，認死理兒。”

江阮目光始終看著傅遲。

看著他淡然平靜的模樣，這個世界從未善待過他，可是他還是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樣子，她喜歡的樣子。

當年她在最深淵遇到了他，從此往後，她便沒再信奉過神明。

有一些事，其實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

她沒說話，只是走到男人身邊安靜的待著。

傅遲有所察覺，直接抬手握住了她的手。

繼續說：“很抱歉，沒有替您保護好母親。”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底的色彩微微的諷刺：“有些人的心太髒了，有些事，這輩子都抹不掉。”

“您放心，該報的我會報，該下地獄的，一個都跑不掉，您和我母親的事情，終究會有大白的那一天。”

天空又飄起細雨。

傅遲起身。

眼窩淡淡的，很多情緒都瞧不真切。

他握住江阮的手，細細的雨落在他纖長的睫毛。

“我父親死於一次恐怖襲擊事件，死前，他正在查一家殘障院，前不久死的張振科就是當年殘障院的前院長，在我查他的時候，他死亡。”

江阮微微意外。

“那你是懷疑，他的死亡或許和多年前的事情有聯絡？”江阮明白了他的意思。

傅遲垂眸，烏黑的眼瞳忽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