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淮略微複雜的一句話。
臉上終究是閃過一抹擔憂之色。
柏清鬱無法無天了這麼多年,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他在世人眼裡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魔頭,壞事做盡,狠毒無情。
沒有任何的軟肋。
他能瘋的起來,沒人能夠牽制得了他。
做這一行的。
這便是最佳狀態。
可是。
別人不知道。
他一直跟在柏清鬱身邊,又怎麼會不知道?
有些東西,早就在日夜更迭之中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這樣一個魔頭。
是有一處淨土的。
柏清鬱想要撥通那個電話的動作,霎時間停頓下來。
他垂著眼睫毛,螢幕上的光芒映襯在他深墨綠的眼瞳裡面,卻映不出那情緒。
他盯著上面的備註。
脾氣壞的寶貝。
這些年發生的事情走馬觀花似的在腦海裡面閃過。
總是多了那麼幾分特殊。
他脾氣不好,只是表面維持那種所謂的紳士,對自己都沒那麼好過,卻把那點兒所剩無幾少的可憐的耐心和縱容給了那個丫頭。
現在想想。
自己這些年,究竟在騙誰?
騙了別人?沒有。
騙了自己?亦沒有。
柏清鬱握著手機往後一仰,慵懶的靠在了沙發裡面。
他盯著頭頂的水晶燈,遮不住眼底那深淺起伏的情緒。
須臾。
“我說沒有,就沒有。”
他挑著唇,漫不經心那麼一笑。
那丫頭不喜歡,永遠也不會喜歡。
他這種人和她是截然不同的,世界不同,三觀不同,最重要的東西都相差甚多,哪兒能拉到一起?
徐淮沉默。
“你先出去吧,把那邊的孩子們都帶出來,送到安全的地方安置。”
柏清鬱揮了揮手,繼而低頭去撥弄手機。
沒再想打電話。
只是編輯了一句沒情沒緒的話傳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