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期越視線一頓:“什麼意思?”
傅遲目視前方沒有再答話。
直到二人來到了,他在這邊的辦公室,推門進去之後,傅遲這才撇了一眼旁邊的男人:“喝點什麼?”
“不用,謝謝。”
傅遲倒也不會跟他客氣什麼點了,點頭後便坐在了沙發上,像是一個局外人似的說:“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命運多舛,沒有能力反抗之下,最終只能被人扼殺,螻蟻的命運向來如此不是嗎?”
週期越眼神一暗。
“傅三爺到底是站在雪山尖兒的天之驕子,對於民間疾苦倒是不痛不癢。”
這話多少都有一點諷刺的味道。
他是覺得,傅遲對於人命這種事情,好像顯得完全漠不關心,就連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本不是一個醫者該有的姿態。
藐視上天,藐視世界,藐視生命,他的世界究竟還剩下什麼?
究竟是什麼樣的環境能養出他這樣的個性?
“憐憫眾生不是我該乾的事兒,是聖人。”傅遲語氣很淡,卻有著非常濃稠的諷刺與懟人味道。
週期越都被他噎了一下。
“是不是覺得剛剛的人跟我有幾分像?”
傅遲抬手去煮桌面上的茶,又忽然問。
週期越皺眉:“所以他究竟是誰?”
“沒誰,一個普通人罷了,只不過參與了一件他無力承受的事情。”傅遲扯了扯唇,抬眸看了一眼周期越:“虞闌知道嗎?”
對面的人嗤笑一聲:“大企業家,大慈善家,誰不知道?”
傅遲淡笑:“剛剛那個人叫易煬,便是死於虞闌之手。”
他竟然一點都不忌諱把這種事情告訴週期越。
男人這樣直言不諱的話語,倒是讓他驚愕了一下:“………什麼?”
“這個世界本就是這樣,資本家最不需要的就是良心這種東西,我也不介意告訴你,我和虞闌之間,也算是不共戴天之仇。”傅遲話音停頓了一下,將茶杯裡的水過濾掉,餘光瞥了一眼對面的人:“我父親死於他手,我母親的死也是他一手推動,偏生這個人聲望極好,維持了20年的慈善家身份,有幾個人願意相信他是這樣的人?”
週期越震驚於傅遲竟然毫無保留的對他說這些話,同時也對他話裡面的內容為之詫異。
“那你有打算怎麼做嗎?”
傅遲認真的洗好茶重新倒茶,整個過程都慢條斯理,格外具有觀賞性。
他給週期越倒了一杯,推至他面前。
“你覺得呢?”
他這麼反問一句,倒是讓週期越將所有思緒都吞回了肚子裡面。
抬頭,正好對上了傅遲的視線。
兩個男人靜謐無聲的對視了那麼幾秒,總是有很多內容在裡面摻雜。
許久之後。
週期越才捧起那杯茶,吹了吹熱氣之後一飲而盡。
“多謝招待。”
說完。
他便起身離開了辦公室,背影挺直,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傅遲側著視線撇了一眼,隨即重新擺弄他的茶水。
語調也是慢條斯理的,聽不出情緒:“利劍出鞘,總該打磨一下。”
………